她说完朝他灿烂一笑,杏眼里是说不出的释然和明媚,“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伤药。”安然笑着走进客房。
韩子谦整个人僵在当场,愣愣的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刚刚然然亲他了,对吧!他轻轻抚过被安然亲过的嘴唇,眼底慢慢盛满喜悦和深情。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他低声喃喃,耳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过了好一会后,才开始吩咐赵全他们打扫战场,那果断的做事风格,清晰的思路,和刚刚那陷入情网的少年郎判若两人,简直成熟得不像话。
“啧啧啧,韩解元,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看完全过程的青姐,五味杂陈的走了过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救他们于危难之中的,会是这个看起来柔弱俊美的书生。
韩子谦面容一整,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行礼,“临安府跑马村韩子谦,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青嬷嬷。”
东方玄瞳孔一缩,凛冽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射了过来,“你见过本宫?”
“不曾见过。”韩子谦不动如山,不卑不亢的说道:“学生只是偶然在荀山长书房见过殿下的画像。”
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有一年自己去圣哲书院探望山长,让人画了做纪念,荀山长一幅,自己一幅。
东方玄冰冷的神色这才渐渐缓和,“你很不错。”他顿了顿,望向安然消失的方向,又道:“眼光也还可以。”
韩子谦骤然抬头,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脸上恭敬的神色变得真诚不少,“谢殿下赞誉。”
东方玄点了点头,捂着胸口慢慢走到一张凳子上坐下,“既然这事你已经参与进来,就应该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他脸色有些惨白,似乎很不好受,可脸上的表情却不见任何变化。
在这危机四伏的处境当中,还能有如此沉稳的气度和坚韧的毅力,这让韩子谦佩服不已,难怪前世,好多人都说,东方玄是本朝历届帝王中,最像那位的一个皇帝,看来此言不虚。
韩子谦撩起衣摆,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朗声道:“韩子谦愿肝脑涂地,效忠殿下。”
“呵。”东方玄难得轻笑了声,好像心情很是不错,“连本宫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你倒是自信得很。”
韩子谦也不说话,只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安然拿着伤药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她心里泛起一丝不悦。
这太子怎么回事?要不是韩子谦,他现在恐怕连命都没了,他不嘉奖一番就算了,还为难人家。
青姐望着安然这副气鼓鼓恨不得吃了太子的模样,不禁有些莞尔,年轻人的感情呀,就是这么直白热烈。
“殿下。”她推了推不动如山悠闲坐在桌边喝茶的东方玄,意思是差不多得了,“您伤口该换药了。”
东方玄也知道是时候了,他站起身走过去扶起韩子谦,“你的投名状本宫收下了,希望你也时刻记住今天的承诺。”
韩子谦一整衣袖,直起身望着他略显威严的眼眸,郑重说道:“请殿下放心。”
东方玄这才松懈下来,揉了揉眉心,面露疲态,“青姨,我们走吧,趁着能清净一晚,好好休整一番。”
安然望着他们走远,忍不住瘪了瘪嘴,快步走到韩子谦身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自己手受伤了吗?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有太子,他也不叫你起来,真是太过分了。”
被安然碎碎念,韩子谦竟然不觉得烦,反而很新奇,这是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过体验,“我没事,别担心,这是皇族的帝王之术,我总要过的。”
好吧,这什么什么术的,安然是不懂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去当女官,她朝韩子谦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见她不感兴趣的样子,韩子谦也不再提刚刚的事,浅笑着伸出自己又是鲜血又是灰尘的左手。
“嘶,怎么成这样了。”望着糊成一片的手掌,安然倒吸了口凉气,一想到这伤是因自己而起,她既心疼又甜蜜。
赶紧端来清水帮他细细清理了一遍,这才露出伤口本来的样子,看着有些向外翻起的刀口,安然想了想,掏出荷包里的针线,想给他缝合一下,只是才刚拿起针,受伤的手就不见了。
“然然,你干嘛?”韩子谦右手抱着左手,含笑着望着她,“你想做衣服吗?那明天我去给你买块布?”至于手,就算了吧。
安然好笑,刚刚流了那么长时间的血,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这会反应倒是挺大,“你伤口有点大,缝一下会好的快一点。”
“缝一下?”韩子谦神情有些惊疑不定,她以为这是布吗?他活了两辈子,也没见哪个大夫这么干过。
可是,望着小姑娘关切的眼,他最后还是把手慢慢伸了出去,“你缝吧。”
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安然有些纳闷,不就一个缝合吗?
现如今已经有了麻沸散,又不痛,而且她因为做衣服研究过各种针法,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