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瞪大了眼,疑惑的问:“你怎么会有他贪污的证据?”
那东西谁会摆在明面上,不都是藏得越深越好吗?怎么可能让韩子谦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轻易挖出来。
“我自有我的办法。”韩子谦朝她挑了挑眉,就再也不开口了。
气得安然直想冲去上去挠他一爪子。
故意吊人胃口很招人恨不知道吗?
“大哥应该快洗好了,我们先收拾东西,一会他出来我们就回家。”韩子谦含笑着避开她吃人的目光,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开始忙碌。
“哎呀,我头好痛,动不了了。”安然转了转眼珠,然后捂着自己的脑门哼哼唧唧,“你帮我收一下行吗?”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呵。”韩子谦被她气笑了,小小年纪,气性还挺大,他不说还不是为她好,官.场黑暗难测,他不希望乐观心善的小丫头因此染上尘埃。
“行,帮你收,你喝点水休息休息,一会就不痛了。”韩子谦满目纵容。
安然朝他吐了吐舌头。
虽然他们坐的是马车,可回到村里时,天也已经黑透了,坐落在山脚的村庄被黑幕笼罩,只余屋里偶尔一点微光挤出窗外,星星点点透着暖意和宁静,就像安然如今的心情一样。
“大哥,一会娘他们看见你一定高兴坏了,特别是大嫂,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你被关进大牢后,她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了,这下你安然无事,真是太好了。”她双眼弯成了月牙。
叶明德心中一痛,眼里盛满了愧疚,“是我对不起她。”为了生计,他常年在外奔波,家里家外都是娘子一个人操持,甚至如今她还因为多年不再生育而被人诟病。
可这事哪能怪她,他们夫妻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她要是能怀上才奇怪。
安然看着自责的大哥,想了想后还是问道,“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像以前那样到处跑吗?”
叶明德苦笑着点点头,“是呀,晨晨大了,明年就要去学堂,以后用钱的地方不少,我总不能一直用爹娘的钱,明礼还没成家呢。”
“大哥,没事,我们慢慢来,只要人好好的,生活总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安然朝他笑了笑,心里却有了计划。
叶明德也露出了笑容,是呀,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马车终于停在了叶家大门口。
“客官,到了。”车夫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嗷,终于到了。”安然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这样就舒服多了,这烂车,一点减震措施都没有,她屁.股都快颠坏了。
“你就不能慢点,小姑娘家家的。摔了怎么办?”叶明德收回想要扶她一把的手,走下马车,“刚还说你长大不少,没想到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嘿嘿。”安然背着手朝他露出大门牙。
韩子谦望着他们的互动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车里的行李都拿了下来,又给了车资把车夫打发走后,才随他们走进叶家。
迎面就看到王氏端着一盆水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叶明德,她眼里的泪珠连成一线无声的往下流,“孩他爹!”瘦弱憔悴的女小声喃喃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明德鼻子鼻子发酸,三步并两步迎了过去,手足无措的站在妻子面前,“娘子,我回来了。”
“哇!”王氏压抑了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扔掉手里的木盆,扑进叶明德怀里,略显粗糙的手握成拳不停捶打着自己相公结实的胸膛,眼里的泪水宛如泉涌,“你去哪里了,不知道我和孩子有多担心吗?你这个狠心的男人。”
她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这大半年的委屈和思念化成泪水,告知自己最亲密的人。
安然望着他们,转过头对韩子谦小声说了句:“谢谢。”
韩子谦只回了她一个浅笑。
屋里洗完脚坐在床上等娘亲的叶千晨乍一听到王氏的哭声,又急又慌,鞋都没穿就往屋外蹦,“娘亲,不怕不怕啊,晨晨来了……”
他顺手还把墙角的门栓拿在手里,爹爹不在,他一定要保护好娘亲,谁敢欺负她,他就揍谁。
只是到了外面,举着门栓的小手却僵在半空。
欺负娘亲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像自己好久没见的爹。
小孩呆愣愣的看着抱成一团的父母,最终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门栓。
就在叶明德等儿子扑进自己怀里时,眼眶通红的叶千晨却倔强的抿着小嘴,快步跑进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晨晨。”叶明德五味杂陈的放开妻子就准备追上去。
安然扫了眼不远处听到动静快步朝这边赶来的周氏两人,和还在掉眼泪的王氏,喊住了他,“哥,还是我去吧,娘他们也挺想你的,你先去和他们说说话。”
叶明德顿住了,扭头望向灯光下已生白发满脸期盼的爹娘,只好朝安然点了点头。
没一会叶家所有人就又哭又笑的凑到了一起,个个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