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安然这会对聂云升的事倒没兴趣了,反而好奇,自己和韩子谦也不是太熟,为什么自己想说什么他都知道。
韩子谦笑而不语,这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然,一会叶先生他们要担心了。”
安然瘪了瘪嘴,就知道装深沉,爱说不说,反正他们的婚事只是交易,“我们走了,那他们怎么办?”她指了指眼前把自己缩成鹌鹑的三人。
“放心,他们不敢跑。”韩子谦朝三人笑得温和,“你们说呢?”他淡淡的问。
赵勇满脸惊惧,好像韩子谦是什么洪水猛兽,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我们就在这等韩解元。”他忙不迭应道。
“很好。”韩子谦满意了,走过去非常自然的抓住安然的小手,握紧,“走吧,我送你回去。”
“等等。”安然甩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吸铁石,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就等着用来收绣花针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果然古代治安就是不好,“那些针可不便宜,我得收回来,下次才有得用。”
韩子谦望着自己空落落手掌,心中暗叹,她什么时候才会不那么干脆利落的甩开自己,不过还好,小丫头已经答应了婚事,来日方长。
“行,你慢慢来,不急。”想通后,韩子谦就静静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小丫头忙前忙后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在三个狼狈的男人中间穿梭,时不时拿着一块手绢擦拭着收回来的绣花针,笑的灿烂,经薄薄月光的笼罩下,像一只夜间的精灵,美丽而灵动。
蓝色衣裙很不错,和自己挺搭,韩子谦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深蓝色长袍,满意的点点头,眼里布满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和纵容。
“好了,我们走吧。”安然把最后一根针擦拭干净,放进原来的盒子里,朝韩子谦招了招手。
“对了,赵勇刚刚为什么那么怕你?”走了一段路后,安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刚刚赵勇瞧见韩子谦时,那副见鬼一样的表情,比被她扎针时还恐惧,看来刚才她真是白忙活了,还不如韩子谦一个弱书生的眼神有威慑力。
“没什么?小时候偶尔整过他几次而已。”韩子谦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个把人吓得半死的人不是他一样,“谁知道他记了那么长时间,我都快忘了。”
我信你才怪,安然默默吐槽,这家伙,不会就一黑芝麻汤圆吧?
安然越和他相处,就越发觉,这家伙的外表和内心相差十万八千里,比如现在,她看了看自己被大手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手,叹道:“你不用拉着我的手了吧,又不是看不见。”月亮那么亮,路又那么平坦,用得着手牵着手吗,又不是小朋友。
说好的温雅守礼少年郎呢?这样一直牵着姑娘的手合适吗?
韩子谦抬起两人交握着的手掌晃了晃,他觉得挺好的呀,没什么毛病。
“我晚上眼神不太好,怕摔着了,所以,只好麻烦叶姑娘多照顾一下了。”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上次送他回去的时候没发现呀,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挺正常的呀,不像有眼疾的样子。
不过,听说古代有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就是穷,吃不起好东西,营养不良闹的,从刚刚自己的观察来看,韩家确实很穷,难道他也得了这种病。
真可怜!
安然心里不由涌起一丝同情,伸出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胳膊,“下次我买肉的时候给你送点,多吃点肉这种症状就能得到改善。”反正她今天得了不少不义之财,正好吃了心安。
“嗯,好,谢谢!”韩子谦应得爽快,丝毫没有因为拿人家一个姑娘的东西而感到不好意思。
“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事?”说起不义之财,安然又想起了今晚的糟心事,什么人呀,动不动就想毁人青白,最主要的是,自个还不知道哪得罪了人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韩子谦不想她接触太多这种肮脏的事,他看上的人,就应该活的干干净净,快快乐乐,不然,自己这两辈子岂不白活了。
“行吧!那你到时候记得告诉我。”安然也不问了,自己确实不擅长处理这种事,以前都是爸爸哥哥挡在自己面前,他们每次也都不告诉自己,得了结果才通知她,安然早就习惯了,不都说难得糊涂吗?居然这些男人喜欢,她正好乐得清闲。
虽然他能不能和自己爸爸相比还两说,不过她还是先看看吧,要是到时候不满意,她自己再处理一次就是了。
韩子谦见她如此乖巧,心情也不由飞扬起来,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家大门,勾起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你家到了。”他略显沮丧的说道,挣扎半天后,才一点点放开小姑娘白嫩的小手,“快进去吧,我也回去了。”
安然怪异的瞟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语气那么委屈,他们又不是正经恋人,不用这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