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脸色难看的和村里人道别后,心疼的搂住沉默不语的安然,“闺女不怕,娘永远不会打你,更不会让你胡乱嫁人,放心啊!”
“娘,我知道。”安然窝在周氏怀里蹭了蹭,有些感慨。
真想不到,那个敢算计男人的聂云荷过得那么惨,昨晚看她那个架势,安然还以为聂云荷也和她一样,在家里备受宠爱呢。
因为这事,马车上的众人都有些沉默,只是那都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也就听听而已。
没一会儿,叶老秀打破了这份沉默,“子谦,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他问起了韩子谦赶考的事。
“学生这次并不打算考。”韩子谦平静的甩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消息。
“什么?你……”叶老秀才惊讶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子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老夫虽没什么本事,可毕竟活了那么大岁数,也许能帮到一二。”他语气有些严肃。
韩子谦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虽然自己只教了他三年,如此天赋异禀的后生,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耽搁,那就太可惜了。
“多谢先生,学生无事。”韩子谦朝叶老秀才鞠了一礼,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其实是荀山长要求学生这么做的。”
“你是说圣哲书院的荀山长,你现在的先生?”老秀才倒吸了口凉气。
圣哲书院是临安府第一书院,里面的学子全都是从各地招过来的优秀子弟,你要是是学识达不到要求,有再大的权势都不一定进的去,只因为他们学院的荀山长,曾是当今陛下的先生。
“荀山长可有说明原由?”叶老秀才觉得,这理由怕是不小。
果然,韩子谦又给大家扔了个爆炸式的消息,“山长得到消息,当今陛下恐怕不好了。”
“嘶”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临安府虽然紧挨着京城,可跑马村毕竟只是其管制下的一个小村庄,大多数人更关心的是自己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对京城的了解真的不多,就更别说皇宫里的事了。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大家都有点不安。
安然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她这穿越穿的,时机选的也太狗屎了,遇着原主上吊也就算了,这下好了,还遇到九龙夺嫡,真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安然想起电视剧里那血流成河的场面,心里有点发怵,生活在红旗下的她可没经历过这事呀。
她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上帝?
临安府离京城可就只有几天的路程,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这里怎么可能幸免。
叶老秀才倒是没那么担心,他扫了眼神色惊恐的众人,平静的说道:“你们也别担心,即使当今有个什么,也乱不起来。”他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笑呵呵道:
“陛下当年早早就选好了下一任的仁德之君,太子殿下不仅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而且德才兼备,深得陛下喜爱,太子继位,也是名正言顺,不会起太多波澜。”
“荀山长也是这么说的。”韩子谦轻轻勾起唇角,“之所以不让学生今年去考试,只是担心考上后,陛下有个万一,那这批考生身份将会很尴尬,还不如等到新帝登基后,开恩科的时候再考,就能成为新帝的天子门生,谋官职会容易很多。”
韩子谦想到这,心里有些惆怅,他上辈子没有听先生的话,还是去赴考了,虽也考了个状元回来,可是还没封官先帝就驾崩了,没多久家里又传来消息,娘亲被聂云荷害死,他又回乡丁忧了三年,回来后官途很是坎坷。
韩子谦幽幽的望着天边好一会,才转过头来,拍了赶车的叶明礼一下,温声道:“明礼兄也可以准备准备,应考明年的恩科,也许能中也不一定。”
“对对对!”周氏听到这消息也反应了过来,激动不已,“明礼,以后你就别回家了,好好呆书院里学习,有什么需要告诉娘,娘给你送去。”她就不相信老二会和他爹一样,当个万年老秀才。
“明礼,听你娘的,这次一定要好好考。”叶老秀才板着脸点点头,对于家里永远考不上举人这事,他真是心有不甘,“我就不信了,老天会一直不眷顾我们叶家。”
安然见周氏和老秀才你一句我一句,都是让她二哥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拧紧了一双绣眉。
“爹,我觉得让二哥这样闭门造车,怕会适得其反吧?”安然不太认同这种做法,“要学的知识也就那几本书,我想二哥这么些年早就倒背如流了,让他呆学院再看也就那样。”
她想了一会后,还是决定说道:“我觉得二哥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学识不够,而是人太过呆板,不知变通。”
安然话音一落,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二哥,不是做妹妹的故意骂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次落榜。”安然赶紧解释,她知道实话都不太好听,可她有点受不了叶明礼时不时流露出来的颓废和自我否定。
而且,士农工商,有个当官的家人,对他们叶家,对她自己真的是百利而无一害,这可不是现代社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