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寒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程斐，我想你可能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当初让你来公司是因为觉得你有潜力，想让你历练一下继承程家的家业，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傲寒哥哥陪我一起吃饭。”程斐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的心里可不这么想。

晚秋的雨总会突然降临，让人猝不及防，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混杂着落叶的味道，两人就这样眼看着雨越来越大。

“好，那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凌傲寒下意识看了一眼车，今天免不了要给程斐当一回司机了。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就在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海鲜火锅店。”

这个天气确实适合吃热腾腾的火锅，凌傲寒裹紧外套，走到商务车前，打开车门，落座在车的驾驶座上，程斐随后跟了上去。

这家火锅店不大，价钱便宜接地气，跟其他星级酒店的海鲜大餐比起来，可以说是物美价廉，差不多在这里吃一顿的花费，就跟普通的自助差不多。

上一次在这里吃饭还是上一次，那时候，凌家跟程家还不像现在这样家大业大，两家人经常会聚在一起吃海鲜火锅。

时光荏苒，这家火锅店还是以前的装修风格，老板还没换人，所以刚到这里凌傲寒就回忆起了从前，神色不由自主就变得温柔了起来。

那个时候，凌承尧还在世，程家也不像现在这样没落，凌家也不像现在这么辉煌。

像他这样的人几乎没有软肋，唯独回忆是个攻城破垒的东西，再坚强的人也难不为所动。

“金汤鱼锅底……”程斐对店里的老板说道，然后默契地看了凌傲寒一眼。

金汤鱼是凌傲寒最喜欢的口味，也是陆婉晴最喜欢的口味，可惜，程斐只知道凌傲寒喜欢金汤鱼锅底，却不知道他现在更喜欢清汤……

在陆婉晴离开后，他几乎没有再碰过金汤鱼，每次车子快要经过这家店的时候，也是远远就绕开。

今天，尘封的记忆像是冲破了桎梏，一下子全部涌现了出来，凌傲寒的防备之心也降到了最低。

“你……这两年在米兰过得怎么样？”凌傲寒看着程斐的眼睛，突然问道，人在回忆面前总是变得感性。

“就那样吧……”程斐一脸无奈地开了一瓶啤酒，抿了几口，没有再说话。

凌傲寒识趣地没有再询问细节，在国外的两年她的生活似乎并不如意，提起那两年的时光，她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喜悦。

想来也是，在米兰的这两年，程家整体在走下坡路，程叔叔和林阿姨的身体陆续出现问题，她一个人孤身在外怎么会快乐呢？

只是她大大咧咧，向来不喜欢诉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越是这样，凌傲寒对她的保护欲和愧疚就越多，当时如果她去米兰的时候开口拦住她，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喝酒！”

倏忽之间，程斐打开凌傲寒面前的啤酒罐，趁人不注意，把提前准备好的药放进了凌傲寒的啤酒罐里。

“傲寒哥哥，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喜欢许嫣吗？还是只把她当成是婉晴姐的替身?”

沉默……

沉默就是答案，以前他会直接否认自己喜欢许嫣，然后抨击她身上的缺点，可是今天他没说话。

“我懂了，其实你已经爱上她了。”程斐继续给自己灌酒。

酒过三巡，凌傲寒已经瘫软在了沙发座椅上，程斐结过账后，开车把人带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

灯光昏暗，玫瑰花瓣铺成的爱心形状，吧台上点燃的红色蜡烛，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傲寒哥哥！你没事吧？”

看着眼前漆黑的魅影，灯光把身影拉长，越看越像那个女人，凌傲寒喘着粗气，嘴里不断重复着“嫣嫣，你轻点。”

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撒娇，总之，这么柔软的一面，程斐从来没有见识过。

“嫣嫣，你怎么又要?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你咬死，知不知道……”

语气温柔，言语暧昧，热流在程斐的脖颈间游走，她被愤怒包裹着。

凌傲寒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许嫣。

看来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是真的，程斐咬紧牙关，撕开了凌傲寒身上的衣服，红色的唇印就这么印在了他的胸膛。

拿出相机“卡擦”两下，记录下两人亲密的瞬间，用凌傲寒的手机发到了许嫣的手机上，然后秒删除了聊天框。

……

两人并没有做实质性的事情，因为凌傲寒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昏死过去不肯配合了，但是错位的照片引人遐想。

程斐身体前倾跨坐在凌傲寒的大腿上，两个人十指相扣，一系列动作让人想入非非。

……

许嫣看到照片，只觉得心口炸裂一般地痛，闷声不语，看着窗外发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