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了。”楚璋提前回到三绕坊，屋内灯火通明，却不见半个人影。

“我和琴韵相识一场，想送她最后一程。”

“你们果真认识？”

“我们是在一个坊里学的艺。她在舞蹈方面极具天赋，没多久就得了个‘黄衣青花’的称号。大家都羡慕她，我也一样。可是我的天赋不如她，只好不停地努力，终于在坊里与她平分秋色。无论是技艺还是别的心思。后来她又比我先遇良人，我嫉妒的发疯，现在看来，我们都是可怜人。”

眼见妙妙伤色渐显，陆紫菀岔开话题“别的心思是指？”

“她习惯了一枝独秀，我忽然赶了上来，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就在我演出的时候往我的茶水里放泻药。”

“这么狠。”

“我也不差。”妙妙说这话的时候既不羞愧，也不气愤“我把花粉洒在她的衣服里，她浑身起疹子，好几天不敢见人。”

“琴韵花粉过敏？”

“是啊，怎么了？”妙妙借着烛光，终于看清了陆紫菀脸上的伤“那个狗东西，他打你了。”

“他以为，我想攀上韦御史这个高枝。”陆紫菀轻轻碰了碰红肿的脸颊。

“那你怎么回他的？”

“再有权势，不在身边，不算依靠。”虽然刀春秋无官无职，但仗着赵家的势，在清河只手遮天。

“我去找鸡蛋，赶紧敷一下，否则，明怎么见人，怎么解释淤青的来源。”

可能是下手太重，也可能是处理不及时，陆紫菀的脸到了第二天，依然肿胀难消。只好对外称病，修养一天。

“大人，你要是病的重就歇着，县衙有我呢。”陆紫菀刚喝下去一碗粥填了填肚子，杨捕头就到了。

陆紫菀审视杨捕头身上的红点“你看过大夫没有。”

“看了。大人您叫我就为了这事儿啊。”杨捕头颇有怨言，虽说这是在关心自己，但属实有点折腾人了。

陆紫菀并未理会他的牢骚，直击自己心中的疑惑“是花粉所致？”

杨捕头眼前一亮“大人，您怎么知道的。”

陆紫菀分析道“你曾经跳到河里救过人，那时也没什么事，河还是那条河，不一样的应该是这几天正是晒干花研香料的时候，所以河里比之从前多了点东西。”

杨捕头化身小五，一脸哀怨相“大人，您知道，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我不知道，只是现在想明白了。”陆紫菀进入正题“让你拜托江大夫重新验尸，你去了吗？”

“去了，他懒得理我。”杨捕头毫不介意吃了闭门羹“所以我去州府请了一位。”

“结果如何？”

“窒息而死啊。大人您想问什么？”杨捕头心里嘀咕，这些笔录上不都写得清楚楚吗。

“窒息而死分很多种，是不是溺死？。”如果不是自己不方便见人，陆紫菀真想杀出去骂人。

“不是。”

陆紫菀长舒一口气“你让小五去查一下顾师爷新婚的妻子，事无巨细，包括她爱吃什么，爱用什么都要弄明白。”

杨捕头终于想明白了“大人，您怀疑顾师爷？”

“顾师爷的笔录上写的琴韵的死因是窒息而死，再加上她妆容花了，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是被凶手绑到河里淹死，但是对花粉过敏的她身上却没起反应，证明她是死于别处，后移尸到河边。”陆紫菀喝了一口粥“如果凶手只是对红豆有执念，为何非要选择河边的那颗红豆树。”

“说明他对河边的那颗红豆树有执念。”杨捕头灵光一闪“或者方便他弃尸。”

杨捕头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清河县的地图“顾师爷的家倒是在河边，但仅仅是这样就认定顾师爷是凶手也太草率了。”

“草率吗？”陆紫菀自问自答“他的身高与推测的凶手的身高相近，鞋印也吻合，他对这两位受害人的态度也过于偏激，还有那含糊不清的笔录，哪里草率了。”

杨捕头正色应了一声“明白。”就干脆地离开了。

陆紫菀偷得浮生半日闲，精神好多了，此刻正如同猫头鹰一般聚精会神的盯着在屋里卸妆的妙妙。妙妙身后的黑影逐渐靠近，手里的绳圈套上了美人白净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杨捕头一声大喝，制住了正在行凶的顾师爷。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自毁前程。”杨捕头和他做同僚的日子不长，只是觉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因为一个女子，不值得。

据小五探查得知，顾师爷此番回家并未与他的未婚妻成亲，因为他的未婚妻失踪了。顾师爷当即定义为她是与人私奔，因爱生恨，所以才会对同样与人勾搭又和自己未婚妻有共同之处的女子下手。

何氏与他妻子有同样的步摇，所以被步摇刺死，琴韵’黄衣青花‘的称号缘于她爱画青色的花钿，嫁人后亦不曾改，顾师爷的未婚妻因为眼角有伤常修作吉祥花样，所以顾师爷才会刻意把琴韵的花钿洗了。妙妙刻意梳了一个他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