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堵心了一瞬,当即侧头直盯沈顷,下意识反嘴道:
“不是你亲生的?”
沈顷斜飞的眉梢动了动,笑意温浅缓缓侧头与她对视。
“是爷亲生的,故而他自然不会那么蠢,抠玉石来生吞。”
苏黛又噎了一下,瞪着月眸没法反应。
这话,哪儿不对劲?
没等她反应过来,沈顷瞧着一脸蠢萌乖软的小妻子,不禁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白嫩嫩的小脸儿,顺势将人搂进怀里。
如今的苏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可比最早前总想着勾他的那副小狐狸样好逗多了。
笑归笑,意识到等她反应过来,指定又要恼火。
故而沈顷十分适宜地,主动温声和语地轻巧哄道。
“你给爷生的,自是该如珠如玉的疼他,不过是张摇床,稍稍点缀一番,能花几个银钱?”
“你做娘的,对自己亲生的崽子,倒还吝啬起来了?”
苏黛有些气笑,看着他反驳道,“我没说不让你如珠如玉的疼他,也没不让你花银钱点缀啊,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便拿话堵我!”
沈顷搂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下,含笑垂首,轻抵她额角。
“不是堵你,是逗你呢,看你,一逗就恼。”
苏黛无语,想说‘这不是抬杠吗?’
结果话还没出口,身边这男人已经眉目印笑,温声岔开了话题。
“想好了没?想去哪儿?”
苏黛樱红菱唇嘟了嘟,“没想。”
她撇开脸,视线落在车窗外,心下忍不住暗忖。
气还没气过呢,哪有功夫想?
沈顷从善如流地接道,“无妨,方才爷替你想了。”
苏黛月眸微怔,回头看他,满眼的诧异和疑问。
沈顷眼梢噙笑,抬手捏了把她白嫩嫩地面颊。
“给他都金镶玉了,怎么能少了你的?这些月在前线,都忘了给你添置首饰,缺什么,去选选?”
苏黛盯着他,眨巴眨巴眼。
只觉这男人如今,很会哄她了。
可不似早前那个,怎么凿都难开窍的木头疙瘩。
于是,两人去了珠玉店,还是苏黛当初选凤冠的那家。
掌柜的熟门熟路的将他们引上二楼雅厢,很快进来一列人,捧着成匣子成匣子的金玉首饰,堆了满屋子。
苏黛百无聊赖地挑选试戴着,青鹞在一旁给她提点意见。
沈顷搭着腿坐在一旁,端了杯茶,饶有兴致地看她挑剔来挑剔去,只觉女人家有时候拿娇,也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的。
他看的惬意,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正此时,朴淞推门进来,几步上前,俯在他耳边低语。
“二爷,刘老算命的醒了。”
沈二爷清黑眸光顿了顿,继而眉眼不动,淡淡嗯了一声。
“清楚了?”
“清楚了,不过还开不了口。”
“不急,继续盯着,好好医治。”
“是。”
挑首饰挑了一个多时辰,从珠玉店里出来,苏黛已经坐累了,更不想再去哪儿溜达。
于是,沈顷便吩咐回府。
车子驶回帅府,停在敞庭里,苏黛还未下车,便瞧见刘良刘达一蹲一立等在廊下。
几人陆续下车,沈顷牵着苏黛上了台阶,刘良便双手奉上一封电报,低声禀道。
“二爷,陆爷的电报。”
沈二爷淡淡扫了一眼那封电报,没伸手接,牵着苏黛径直而过,步子不疾不徐地往院子走。
刘良只得有将电报收起来,跟着朴淞几人不远不近的跟上。
苏黛回头瞥了眼,再看向身边的沈顷,细声低问里饱含疑惑。
“陆爷?”
“唔,你不知道他。”
沈顷薄唇轻牵,敛目笑看她一眼,徐声解释。
“陆乘行,于系军的…下任统帅。”
“先前我们与于系军签订盟约,一起瓜分了鲁系军的淮北五省,彻底消灭了张继的残余部队,陆乘行与爷在前线,并肩作战数月,算是有些交情吧。”
“嗯,眼下这片领土内,也唯剩沈系军与于系军两支军阀部队,有看头了。”
“若是日后两军盟约能一直延续,那再要消灭其他来犯的军阀势力,就算得上轻松了。”
苏黛清黑月眸眨了眨,只觉这句介绍有些怪异。
“于系军的...下任统帅,不就是少帅?”
沈顷哂笑一声,耐着性子给她解说。
“于系军如今的统帅是于成舜,他膝下只有一个独女。”
“陆乘行,是于成舜的诸多义子之一,几年前娶了于成舜的这个独女,不过夫妻两个嗯...不太和睦,他这个妻子做派混乱,就连陆乘行如今养在膝下的那个儿子,都不是他的骨肉。”
苏黛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