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人醋意又上来了,苏黛不由多解释了两句。
“我是想,大概是一时鬼迷心窍,或是发生了什么难事吧。”
“徐院长去世了,此事我竟是不知,大约我娘和阿逢也不知道吧。”
“抛开旁的不提,过去在鸿运镇,阿逢挺受徐院长和徐星嘉照顾的,但是徐院长病逝,这么大的事儿,他竟是没跟我们家提...”
沈顷不以为然,眉眼淡敛,给她夹了箸子青笋。
“嗯,如今他这事一办,谋财害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对你们家的恩情,日后也不值一提了。”
苏黛看了看他,菱唇浅浅抿了抿,继而转移话题。
“说到与徐星嘉接头的人,虽然如大海捞针,但我倒是一时想起来,有个人值得我们注意一番。”
沈顷垂着眼用膳,“谁?”
“在杜家时,我曾见过一面,叫陆辞。”
“陆辞?杜淮宴的人?”
“算是吧。”
“此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他也是古族人后代,而且还身负异能,通晓天象,能驱使走兽。”
沈顷咀嚼的动作一顿,掀起眼帘看向苏黛。
“男人?”
苏黛轻轻点头,搁下箸子,与沈顷对视,缓声说道。
“据我们所知的,古族人与外族人结合后生下的后代里,并非所有人都承继那一族的能力,如我娘,如阿逢,如杜暖月的儿子沈翊,目前为止他们都是如普通人一样的。”
“这个陆辞,不止能驱使走兽,他还说自己曾回去过古族,能给我们带路。”
沈顷闻言,瑞凤眸暗晦不明,轻声哂笑道。
“地图有了,来带路人都是现成的,我们不去一趟,当真说不过去。”
苏黛眼睑轻眨,“小哥,据杜淮宴所言,这个人,已经在他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了。”
沈顷沉凝着低嗯一声,思虑了两秒,接着垂眼用膳,口中淡声说道。
“那就更无需多查了,知道他有问题,过后留个心眼儿就是,杜淮宴不是傻子。”
“那与徐星嘉接头的人,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陆辞?”
“可能。”
沈顷点点头,抬眼笑看苏黛,“但还是要继续摸排,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呢?”
苏黛闻言,轻轻颔首,没再说什么,捡起箸子继续用膳。
她知道沈二爷是醋精,所以聪明的选择结束有关徐星嘉的话题。
但只因为她似有若无地替徐星嘉解释了两句,沈二爷面上不说,但心里好似记下了。
于是,晚膳后,沈二爷淡着脸交代青鹞,安排人送热水来。
苏黛以为他乏了,要沐浴解解乏,好心进屋去给他取干净的衣物。
结果,热水还没等送进来,她就被尾随进屋的沈二爷按在榻上,深深浅浅地磨磋了一番。
不知是多久。
最后单人浴,变成了鸳鸯浴。
沐浴过后,屋里已经点了灯。
苏黛被沈顷抱上榻,浑身软绵绵地阖着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沈二爷赤着膀子侧卧在她身边,指尖惬意地搭在她肚皮上轻触摸搓,饶有兴致地想挑起腹中小家伙的回应。
苏黛只觉得素日里懒得不得了的小家伙,今晚也被他这无良父亲逗得有了脾气,踢她肚皮跟踢鼓似的撒气,踢得她压根儿眯不着觉。
忍了半晌,苏黛长舒口气,缓缓掀开眼帘,如水眸光斜斜睨着沈顷。
沈顷察觉,掌心贴在她肚子上,偏头噙笑与她对视,声线温醇柔和。
“还没睡着?”
苏黛没好气,“这么踢,谁能睡得着?!”
沈顷闷声低笑,掌心离开她肚皮,将衣衫单薄的人儿往怀里搂了搂,凑近了轻吻她香嫩的肩窝。
“不早了,九点多钟,快睡吧。”
苏黛轻翻白眼儿,调整了下姿势,这才窝在他怀里准备入睡。
不知又过多久,迷迷糊糊她已经意识朦胧间,仿佛听见有人说话。
沈顷俯在她耳边低低喃喃了几句,她胡乱应着,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看着她睡熟的模样,沈二爷眉眼柔和,牵唇一笑,唇瓣贴了贴她额角,便轻手轻脚下了榻。
他到落地衣架前穿戴好衣物,这才开门出来。
里屋门外,去而复返的朴淞正垂手而立等着。
见他出来,便侧步让开路。
主仆俩先后脚出了堂屋,穿过院子,往对面的院子走去。
朴淞压低声禀着话,“属下带人去了姓徐的与那边儿接头的地儿,人的确是不在了,二爷,那处是个郊外野河边儿,附近民居不多,挨个儿问过去,都说没印象。”
沈二爷似是一点儿都不意外,他负着手踱步,听到这儿,眉眼淡淡点了下下颌。
朴淞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将其展开,递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