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语声压低,“不出城,大半夜出城,引人注目。杜淮宴这会儿也该有反应了,他若出手,对方得分出精力去应付,只是他们也不会放弃找‘苏夫人’...”
刘良闻言低声插嘴,“那跟属下走吧。”
苏黛看他一眼,明白这是有去处,便没再说什么。
几人沿着黑灯瞎火的巷子左拐右拐,期间倒是真碰上两队举着火把满街晃悠的人。
亏得今晚月黑风高,一颗星都瞧不见,像是老天爷都有心做庇护。
约莫一刻钟左右,刘良敲开一扇小木门,里头很快亮了灯,门一开,几人纷纷快速的进了后院。
苏黛正自打量这小院子和开门的两个青年,就听刘良解释道。
“是一家酒馆,算是咱们的据点。”
刘良说‘咱们’,自然指这儿的人都是沈顷的。
苏黛眼帘轻眨,提着裙裾拾阶而上,偏头问他,“杜淮宴知道吗?”
刘良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奶奶,这潞城里,想瞒杜当家的事儿,怕是也没有。”
苏黛轻轻颔首,又压低声问,“潞城你安排了多少人?”
刘良跟刘达对视一眼,竖掌遮唇,悄声回道:
“奶奶不必管,真出个万一,足够护您离开潞城。”
苏黛沉凝一声,没再多问,摸黑进了屋。
这酒馆不大,只有两间小屋可住,苏黛一来,其他人只能在前头堂里,借着桌凳凑合一晚。
这一晚上,街上火把时不时晃来晃去,倒也没人来踢小破酒馆的门。
只捱到天色隐隐放亮,外头才仿佛是悄无声息起来。
刘达趁静出去转悠了一圈儿,回来时东边儿天景已是黎明。
苏黛坐在桌前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听他禀话。
“街上没什么搜寻的人了,倒是杜三老太爷府上,已经挂了白,杜当家府邸那边儿,关着门,静悄悄地,看不出什么。”
苏黛低垂的眼帘眨了眨,低嗯一声,捏起汤勺抿了口粥。
“昨晚过后,应该也不会再这么大动干戈找‘苏夫人’,先这么着吧,让他缓缓。”
这会儿,杜淮宴说不准正在悄默处治那些人。
也说不准正因为明月阁被烧了,而发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