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掩上。
里屋床帏凌乱,玉体生香,空气中隐隐浮散着难以言喻的腻人气息。
沈顷赤脚下地,弯腰将软的脱了骨似的人儿抱起来,脚步稳健绕过屏风,轻轻将人送到了浴桶里。
替苏黛将一头乌发顺好,他随手扯了方帕子,眼帘低垂,不遮不掩光明正大地随意擦洗起来。
苏黛被他这没皮没脸的姿态给折服。
干脆闭上眼靠在浴桶边,眼不见心静。
沈顷见状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收拾完后,随手将帕子丢到一旁,俯身凑近,修长大手握住她后颈,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啄了啄。
他稍稍后退,俊朗的眉眼噙着清润笑意,凝视浴桶中的娇人儿,薄唇轻掀,声线暗哑道了句。
“别泡太久,当心越泡越乏,爷出去招呼人摆膳,一会儿进来伺候你。”
话落,他利落的抬脚离开。
苏黛闭合的纤长睫羽,在眼睑下投下抹扇形弧影,闻声眼皮子都没睁,娇艳的唇角还微不可见地轻撇了撇。
心说,谁稀罕你伺候,呸!
沈顷当然不知道她在心里‘呸’了声。
他浅舒口气,神清气爽地大步走向衣柜,重新挑了身儿宽敞的内裳穿戴好,而后走出了里屋。
外室里,朴淞和青鹞正指挥着人摆午膳。
他出来,两人齐齐垂手颔首,“二爷。”
沈顷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修长指尖理了理袖口,垂目扫了眼桌上饭菜,瞧见板栗粥和烧鸡,心下尚算满意。
继而,他撩起眼帘看朴淞,启唇时声线清淡,“派去鸿运镇的人,回来了没?”
朴淞啊了一声,连忙回话,“还没,应该快了。”
“嗯。”,沈顷下颚轻点,“东西到了立刻送进来,还有苏家的人,安排安排,若是这几日进城,尽量低调些,别引人注目。”
“是,属下知道,二爷放心。”
沈顷没再说什么,径直转身要回里屋。
朴淞见状连忙开口唤住他,“二爷!”
沈顷驻足,侧身回头,淡淡瞧着他。
朴淞语速飞快的接话,“杜当家先头来了一趟,属下觉磨着,他那番话哪儿别扭。”
沈顷步下侧了侧,转身面对着他,负手而立,抬了抬下颚,示意他接着说。
“他说,他要出门去铺子里转悠转悠,寻思着来问问二爷和苏姑娘,要不要同行,顺道看望一下小逢爷。”
朴淞说着眉心皱了皱,一脸纳闷。
“他提小逢爷干嘛?”
“这昨儿夜里,咱不是刚一块儿吃的饭,还逛了庙会吗?小逢爷又不是啥天天都要见一面才能安心的人儿。”
见沈顷面无表情,没出声。
朴淞干巴巴笑了笑,抬手抹了把后脑勺,“其实也没啥不对劲的,就是他借着提小逢爷,来邀二爷和苏姑娘同行,属下觉着,说不上来哪别扭。”
“何况,他出门子查账,干啥邀您同行啊...”
沈顷微微敛目,思了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爷知道了。”
丢下这一句,他也没再说别的,径直转身进了里屋。
朴淞见状,侧头扫了眼青鹞,招呼她一块儿出去。
有沈顷在屋里盯着,苏黛的确没干出在浴桶里泡的睡着的蠢事。
等她洗漱好,穿戴好衣物。
两人相携从里屋出来,闻到饭菜香,苏黛已经饿的五脏六腑都要黏在一起了。
落座桌前,她也没管沈顷,径直捡起箸子开始用膳。
沈二爷看她一脸馋相吃的急,想起来先前那事儿之前,她撒娇说自己饿了。
看来,是真饿了。
于是,沈二爷十分好性儿,也不急着自己用膳,捡起箸子开始认真投喂身边的小姑娘。
将苏黛喂的差不多了,沈二爷才开始自己用膳。
正这时,朴淞掀帘子进来,手里拎着个青布大包袱,看形状,那包袱里应当是个箱子。
“二爷,派去鸿运镇的人回了,按照苏姑娘说的,苏夫人给收拾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苏黛闻言抬眼看去,视线落在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上,下意识撂下了箸子要起身。
沈顷没等她动,当先屈起修长指节,敲了敲桌面。
苏黛侧首看向他。
男人眉眼淡淡,声线清润,“东西先放那儿,坐好用膳,不急着看。”
苏黛抿抿唇,扫了眼朴淞,依言重新落座。
朴淞会意,拎着那箱子搁在圆桌后的矮榻上,又折身走回来, 瞧着苏黛说道:
“这两日,城东院子那边儿正分批运送东西呢,二爷说了,让咱们压着点儿,别大张旗鼓的引人注意,所以干活儿的人进程慢。”
“约莫还得等两日,姑娘家里的人,便能接到雾城来,安置好了。”
苏黛静静望着他,听罢浅笑颔首,“已经在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