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日映亮窗扇,光被纱织窗纸打散,如一层珠雾浮在苏黛柔丽的眉目间,将她衬得出尘皎洁,宛若梦中仙娥。
沈顷长腿交叠靠坐在长案边,根根分明的睫毛低敛,瑞凤眸底倒映着浅浅流光,落在她面上。
他由着她缓慢轻柔亲过一口,身姿一动未动,而后耐心等着。
苏黛不负所望,让他等来一个又一个吻。
清甜柔软的啄吻自唇角印上唇瓣,勾的人心痒难耐。
沈顷浅缓提起口气,丢下刻刀,干脆掐住她腰身,将人抱坐在长案上,扣着她纤长后颈,封锁柔软唇瓣,将啄吻加深。
苏黛被动承受,软腰后折,靠倚在窗扇上,温顺回吻。
干燥灼烫的大掌沿着她袄褂下沿探入,贴服在腰线柔软的弧度间,轻抚揉捏,流连后,徐徐滑走。
苏黛骨酥无力,难耐侧首汲取呼吸,湿濡贴着她下颚线滑入她颈窝间。
“小哥...”
低细娇软的音腔轻飘飘地,沈顷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苏黛疼的低呼一声。
“二爷,鸿运镇的镇长来拜谒。”
朴淞低低试探的通禀声自廊外传来,男人腰背猛然绷紧。
苏黛细细轻喘着,看他埋在她肩窝里僵立许久,才缓缓直起腰身。
沈顷眉梢短碎的发帘略微凌乱,眸色黑沉如墨,贴在她袄褂内的手缓缓抽出来,抚到她面侧,指腹轻捻她圆润的耳珠,力道重的捏疼了她。
苏黛黛眉浅蹙,轻嘶一声,水润月眸似嗔还怒的瞪他一眼。
沈顷绯薄唇角浅扬,搂着她轻贴耳鬓,声线低沉微哑。
“自己先玩儿,爷去去就来。”
苏黛素手理了理衣领,掀起眼帘看他。
“见他做什么?”
“不见他,待在这儿接着被你磨?”
苏黛面颊发烫,攥住他腰侧衣料,声线细软。
“那还教不教我雕刻了?”
“教。”
男人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继而松开,退后一步,转身离开前似笑非笑道了声:
“等爷冷静冷静,再接着好好教你,乖乖在这儿等着。”
苏黛坐在长案上,目送他修挺高大的背影离开,不由咬唇轻笑。
躲过现在,还能躲过今晚?
男人,也不知在跟自己抗争什么,真是让人无语。
沈顷走出堂屋,立在廊下长舒口气,垂着眼冲朴淞抬了抬坚毅的下巴,音腔清凉微哑。
“烟。”
朴淞连忙掏裤兜,自烟盒里掂出一支递给他,又划拉火柴小心伺候着点了烟。
沈顷唇角叼烟,呼出口烟雾,修长指尖抬起,松了松军装领口,缓下身体里难以言喻的浮躁感,这才提腿下了台阶。
“人呢。”
朴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在前头呢,携了不少礼来的,瞧着像是来赔不是的。”
沈顷叼着烟笑出一声,“赔不是?”
朴淞连忙点头接话,“许是一直盯着苏家的动静呢,知道今日一早刘达刘良请了苏夫人和小逢爷过来,定是猜到二爷在这儿,特地赶过来的。”
“二爷,属下特地打听了,镇子上那些中伤姑娘清誉的舆论,虽是出自这廖家小姐的口,不过这廖家小姐带人去苏家闹事儿,可不止是因着气不过廖镇长要把她嫁给小逢爷。”
“还因着,她对咱们姑娘心存敌意,两人素来就不合,芥蒂已久,这是逮着机会借题发挥了,可不就来劲了!”
沈顷挑眉睇了他一眼,“对黛黛有敌意?还芥蒂已久?”
朴淞压着笑声点头,“还是因着那徐小大夫。”
沈顷薄唇淡淡抿住烟蒂,“廖家小姐,瞧上了那姓徐的?”
“是,鸿运镇就这么大,镇子上要说学识和样貌皆看的过眼的,那徐小大夫属的上,廖家小姐打小娇惯,幼年时也在书院读书,跟徐小大夫还是青梅竹马来着。”
“后来苏家搬来鸿运镇,都知道镇上来了个清丽脱俗的小美人,因着小逢爷打小爱闹病,这徐小大夫很早就跟苏家走动的频繁。”
“后来,徐小大夫就不爱搭理廖家小姐了,苏家老爷卧病那两年,又不知从哪个多事儿的嘴里传出,苏家愈要跟徐家结亲的谣言。”
“虽说后来这谣言不攻自破,不了了之了。但那廖家小姐,因着这事儿,简直跟咱们姑娘是成了死敌了。”
沈顷听到这儿,指尖捻住烟蒂弹了出去,眼睑低垂,神情不辨喜怒。
“既然她这么中意姓徐的,何不成全他们好事?”
朴淞当然知道自家二爷会打这主意,那徐小大夫若是成了亲,也算是不再碍二爷的眼了。
朴淞默了默,低声提醒。
“不是廖家瞧不上徐小大夫,是廖镇长,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原是要给自己闺女招婿回来,继承家业的。”
“可这徐家,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