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朽知道轻重,放心。”
隔这么老远专程派人将他送来看诊,这屋里方才那姑娘,可见是沈二爷藏起来的心尖尖儿。
他这点子事儿,还是掂量得清的。
苏黛一个人,晚膳用的也早,简单吃过两口,又灌下一碗汤药,她便卷着被子躺下,静静等着沈顷归来。
虽然知道他可能会很晚才能到。
但自从知道他今晚能回来的那一刻起,她便无时无刻不期待着他的抵达。
等时间过去是煎熬而漫长的,苏黛始终很清醒,凝神听着院外的动静。
子夜过半时,豆蔻已经蜷缩在窗边矮榻上睡着了。
苏黛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喝,眼梢时不时往房门的方向瞥一眼。
彼时,宅子院门已经被敲响,门房将门大敞开,漆黑的大头洋车便徐徐驶入,停在了敞庭内。
刘良得了信儿匆匆迎出来,紧走了几步上前,低头打开后车门,视线看向车里的人。
“二爷。”
“嗯。”
沈顷嗓音干哑,没戴军帽,头发短碎凌乱,眼底熬的猩红,下巴上也满布青茬,满身是饱受经霜后的风尘仆仆。
他长腿杵地从车里下来,夹在指尖的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被军靴捻灭。
“你怎么在这儿?黛黛也在?”
他原是算着回来的时辰太晚,想等洗漱过将自己打理齐整了,天亮再亲自去苏家接人的。
倒没料到,一下车就瞧见刘良。
刘良唉了一声,低声回道。
“姑娘一直等您的消息呢,知道您今晚能回,晌午就赶过来等着了,这会儿屋里还没熄灯。”
知道她也记挂他,沈顷眼底溢出两分笑意,这几分笑驱散了眉眼间冷沉的疲惫。
他迫不及待抬脚,拾阶而上,上了回廊,下颚轻偏叮嘱道。
“朴淞也下去歇着吧。”
朴淞摘了军帽挠挠头,闻言唉笑一声,反手拍了拍刘良手臂。
“一会儿帮我也送些吃得来,还有热水。”
刘良点头笑骂,“少不了你的,去吧,这儿有我跟刘达呢。”
朴淞笑了笑,这才提脚大步走了。
刘良连忙追上沈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