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下来,苏逢靠坐在床头,重重叹了口气,看着立在床边的苏黛小声嘀咕道。
“阿姊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黛目无波澜,侧头看他一眼,而后在榻边坐下,伸手去探他额上的凉热,嘴上语气清浅。
“怎么,早日让他看清并放下,难道不对吗?”
她话都还没说完,徐星嘉就急着走了。
可见是心里早已经清楚的。
苏逢目露无奈,轻轻歪头避开了她的手。
“我没说不对,只是阿姊不觉得,看清和放下,都是需要时间的吗?你就算是直白的告诉他,你明日就要嫁人了,那只要徐大哥是真心喜爱阿姊的,也需要过段时间才能试着放下吧?”
“我觉得...,阿姊其实不用这么急着跟徐大哥划清界限,慢慢来嘛...”
苏黛不以为然,轻轻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这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好。”
苏逢不置可否,轻撇嘴小声道,“你跟徐大哥闹成这样,我日后见了他,该多尴尬呀~”
“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
苏黛懒得再理他,自床边站起身,缓声叮嘱了一句。
“一会儿喝过药就赶快睡,多休息,早日养好病,别再让娘担心。”
“好,我知道。”
苏黛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提脚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苏家请了大夫,当日和过后两天,刘达和刘良都没上门来,倒是省的苏黛再费口舌了。
这才小试牛刀,苏逢就病了,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此又过了两日,刘良再次来送‘糖炒板栗’。
还没等苏黛说什么,他便含着笑主动问道,“小逢爷今日,身体可还好吗?”
苏黛接过‘糖炒板栗’的手顿了下,而后浅笑颔首。
“没事了,那日着了风,是病了两天,我正要与你们俩说,不如这事儿先放放吧,等回头入了春...”
刘良没等她说完,便笑呵呵点头应下。
“成,我们兄弟俩也是这个意思,小逢爷这身子骨,是该更谨慎些,那就等入了春,天暖和了再说。”
苏黛月眸浅弯,“嗯,正巧,这两日我铺子要开张了,明晚你们俩一起来家用个晚膳吧。”
刘良下意识就要抬手,就要说出推辞的话。
苏黛快言快语打断他,“就别推辞了,二爷让你们守着我,还不兴我请你们俩吃两顿饭的?总不能这点子小事,还要我去跟他请示吧?”
刘良呵呵干笑,挠了挠头,“那不用...”
苏黛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早些过来,我给你们备好酒。”
刘良推辞不过,只能笑着点头应下,正要转身离开,又听苏黛问他。
“知不知道二爷去哪儿了?何时能回来?”
沈顷离开已经有些日子,最初那两日,苏黛无时无刻不再想念他,熬过了那两日,这两日依然会时不时想见他。
就算见不到人,听听他的消息也好。
这种不知道他在何处,不晓得他何时回来的滋味,于苏黛来说,可真是五味杂陈。
刘良愣了愣,继而老实摇头。
“二爷没说何时回来,一般要过来时,朴淞会提前知会我们,好让我们告诉姑娘。”
苏黛月眸澄净乌亮,想到什么,盯着他多问了一句。
“那朴淞,与你们是如何联系的?”
刘良迟疑了一瞬,卖了个关子,嘿嘿笑道。
“山人自有妙计~”
苏黛无语。
见她如此,刘良也不急着走了,笑嘻嘻问道。
“姑娘是有话想跟二爷说?属下可以给您传信,约莫明日傍晚前就能有信儿了。”
苏黛微讶,“这么方便吗?”
刘良笑眯眯立在原地,等着她做决定。
苏黛抱着怀里的糖炒板栗,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事要说,就是想问问二爷什么时候回来,你若是能帮我问问,就更好了。”
刘良闻言点点头,“成,那您回吧,属下这就走了,明日过来告诉你消息。”
苏黛月眸晶亮,“好!那你们俩别来太晚啊。”
“得嘞,姑娘您放心吧!”
送走了刘良,苏黛心下有了惦记,一时心情也颇为美好。
第二日傍晚,刘达刘良两兄弟来的时候,果然带来了沈顷的消息。
“二爷还在兰淦江中上游那片儿办事,约莫得等到月底才能回。”
“月底啊...”
苏黛喃喃念了一句。
这么说,正月十五,铁定是见不到他了。
......
正月初七一过,镇上大大小小的铺面,早已经陆续开了张。
苏黛是正月十三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