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会讲道理的人,这样的人做掌家夫人,阿姊,你真不头疼?”
苏黛扶案起身,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取了盒火柴来点灯。
“我头疼什么?她若是不讲道理,我不跟她讲道理就是了。”
苏逢茫然,“啊?”
不讲道理,那总不能遇上磋磨,就动手掐架吧?
他脑补了一番那画面,顿觉不妥,蹙着眉摇摇头道,“帅府后宅那是人家的地盘儿,人家无论怎么说,也是一宅主母,你跟她动手可不沾光,没胜算的。”
苏黛闻言顿觉无语,丢下火柴盒,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
“你果真是读书读傻了是不是?我动的着手吗?她可是土匪出身!我跟她动脑子,成不成!”
苏逢讪讪地闭上嘴,略显尴尬,慢吞吞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苏黛目送他单薄瘦弱的背影,无声浅叹,摇了摇头。
这孩子是该送出去好好历练历练,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会死读书,却什么心眼儿都不长,也是愁死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一个连姨太太都斗不过的正房夫人,不懂得哄丈夫,连沈顷的母亲都不屑于跟她动心机。
这说明胡满华此人压根儿没什么城府,秉性定然率直火爆。
土匪的女儿,能对将门虎子倾心多年非卿不可,怎么说心中也是有些侠肝义胆英雄气结的吧?
看菜上碟。
苏黛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跟她对着干,不利敌也不利己。
她就顺毛撸,以柔克刚,不信拿捏不了她。
再不行就随机应变呗。
心里将主意过了一遍,苏黛纤秀眉梢轻挑,没再去想沈帅府的事。
她转身去将房门关上上了栓,又走到妆镜前,解开衣襟的几颗纽扣,对着镜子照了照颈肩与锁骨处的几片胭脂痕。
想起沈顷说,昨晚她睡着后,已经替她涂过药。
嗯,痕迹果然淡化许多。
今晚她继续涂些膏药,应该明日就瞧不见了。
苏黛忍不住浅浅舒了口气,将衣襟掩住,遮挡住那些痕迹,纽扣重新一一系好。
还好,不会太久,不用担心会被她娘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