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笑，“嗯。”

“难怪大帅夫人膝下无子还如此嚣张跋扈了，她娘家靠山如此稳固，更不该焦虑至此才对。”

沈顷失笑摇头，“她是土匪窝里出身，真正的粗人一个，跟平宁城那些大家闺秀截然相反，又被胡耀山父子惯的心气儿高，年轻时候心高气傲挑三拣四不愿低就，后来胡家山匪被我父亲收编，她看中了我二叔，但我二叔那时已经有妻妾。”

苏黛了悟，旧朝那会儿，高门大户娶妻都讲究个门当户对。

山匪的女儿看上将门虎子，那指定是没什么好结局。

“她的出身，却不愿为妾，但也不肯嫁别人，就一直蹉跎了许多年。”

“如今国破了，什么门第悬殊也不要紧了，奶奶为着我父亲能拿捏住胡家父子，做主让二叔娶了她为续弦。”

“能嫁给二叔做正妻，于二婶来说，已经是前三十多年都不再想的好事，自然就过分看重二叔，看重他正妻的位子，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没法有孕。”

“当年我母亲若真跟她动心机，她嚣张不到今日，二叔的两个姨太太，也都是在她进门前就跟着二叔许多年的情分，二婶又如此秉性，自然不是那两个姨太太的对手。”

苏黛听的入神，只觉得大帅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

她掩唇轻笑，“那就更好办了，我就喜欢与没脑子的人一起玩儿。”

沈顷，“......”

苏黛眨眨眼，连忙吐了吐舌头，飞快的转移话题。

“权臣有了，那陛下的财政大臣呢？”

率兵打仗攻占疆土，要有兵有粮够有钱才成。

许是因着看钱财看的重些，比起开垦种粮又没什么头脑的胡家，苏黛对执掌钱财的人更感兴趣。

沈顷被她这稀奇古怪的语气逗笑，“财政大臣？”

苏黛浅笑盈盈，“那么多兵马，不光要吃饭，还得发军饷吧？何况，粮食一年收成都是有限的，人却是日日都要张嘴吃饭，只靠胡家开垦种粮，养不起这么多兵马吧？”

沈顷再一次钦佩于她机思敏捷的头脑。

眼前的小姑娘，瞧着素美娇小柔弱无依，但论反应和灵窍来说，当真算得上是只聪敏机灵的小狐狸。

他话说一半，她就通透到能自己琢磨明白许多，甚至是他暂时并没有打算提及的那部分。

沈顷看着怀里这张清灵柔丽的小脸儿，不自觉眸光幽亮，唇角扬起。

“黛黛果真聪颖，竟能懂这么多。”

苏黛唇角翘起，冲他眨了眨纤长睫羽。

“告诉你个秘密。”

沈顷眉眼溢笑，“什么？”

苏黛娇红唇瓣轻轻掀动，一字一句悄语道。

“我外祖母，来自滇南一个神秘古族，她的族人与平常人有些许不同。”

沈顷眼底生出几分兴致，“什么不同？”

“她们称自己为神明后裔，因为他们天生就被上天赐予神力，大多数人能以不同的方式窥破天机，因此，外祖母那一族的人，皆寿数短些，至如今，恐怕也几乎灭族了。”

苏黛说这些话时，月眸澄明而清澈，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顷盯着她审视了片刻，缓声询问。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