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后,一场更大的动荡将搅动风云暗涌的皇城,以沈炼御林军纷纷出动。嗅到危险的气息,百姓们吓得不敢出门晃动,大街上空无一人,显得有几分冷清。
御林军上门抓人,敲响哪家的门哪家就倒霉。
一时间,人人自危。
乱葬岗黄山岭上,那片诡异的密林深处一拨又一拨人马地毯式搜索,里里外外将整座乱葬岗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找到了,就在前面的那歪曲古怪的大树根下,趁现在把东西赶紧吃上。”林斐顶着苍白的脸说了一句,顺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瓶子通体雪白,里面的药丸晶莹剔透,一个瓶子里就仅仅有一颗,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服下,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除了选择相信皇上的话外,别无选择。
朱晏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有些疑惑:林斐手里头的消息怎么比他还要准确?就如此的信任皇帝?还有皇上怎么如此料事如神,如果不是确定这人是货真价实的,都要怀疑这具身体里被换了芯。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犹豫,紧跟在林斐身后进去了狭小的墓室,谁也未曾料到小小的坟头下面居然别有洞天。墙壁上镶嵌几颗夜明珠,照亮着犹如白昼,上面寒冷受冻,下面则温暖如泉,竖起耳朵仔细辨别还能依稀听到“滴答滴答”地水滴声,显得这四周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见林斐挥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动,而自己靠近里侧的岩壁看得出神,“莫非这岩壁有什么问题?还是发现了什么,”朱晏迟好奇上前道。
林斐指着岩壁上壁画,让开了一个口子道:“上面这些人......”
“上面的人怎么了?”朱晏迟打小被送到江北,不太清楚皇城中的是是非非,“难道是年世茂把杀掉的人刻在上面?不过依着他变态的风格,倒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林斐迟疑了片刻,道:“似乎不太对,这些人的衣服、举止我都觉得十分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曲起食指在岩壁末端轻轻一敲,道:“方才我不确定,可这个人......。”
“......是......皇上......”朱晏迟不可置信道。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伴随着一道石门缓缓打开,一道带着恐惧颤抖地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待看清那名女子的面目,在场的人后背不自觉升起一股冷汗,其中包括纵然见惯了死人的林斐和朱晏迟。
石门后,只见被做成人彘装在罐子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天从皇宫逃跑的娴妃.......本来是年世茂用来威胁梁王和宇文邕的筹码,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可惜他没用上。
后世史书只大概记载道:逆贼梁王等人,新帝在位期间,诛之。平叛乱,开盛世。寥寥几笔便交代了这场祸事。
许多朝臣被抓之后,就在大牢里等着处决,陈太后在此期间醒来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得差点昏过去,但她还是忍住了怒火,她不相信梁王会造反,毕竟两个都是她的孩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皇上原意放过宇文邕,她就原意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也不追究林妃的事情,这可是梁王唯一的骨血,陈太后想的倒是美。
但她还是低估了时虞的手段果决,时虞让人把他关进大牢之后,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有士兵送来了宇文邕的罪状,并且指出了很多罪证,包括对方和图鲁部落勾结甚至放跑对方的证明还有将边关出卖的事情。
宇文邕看完之后,脸色苍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时虞居然如此狠毒,居然半点不给他活路,他曾经喊了对方十多年父皇,他是对方最喜欢的儿子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被自己的父皇定罪!
于是宇文邕在大牢里大喊大叫,甚至动手殴打狱卒。
狱卒见此连忙上前制止,两人打成了一团,最后是沈炼赶来才将宇文邕带走。
宇文邕被沈炼带走之后,时虞就派人将其关在一个废弃的宅院里,并将其软禁起来,直到宇文邕自行了断。
栖霞殿这边知道消息之后则是迎来宇文诀彻底暴怒的一次,再也不管不顾甚至以死相逼,必须马上要见时虞。
宫女侍卫们又不敢真正的的阻拦,眼见劝不住林妃娘娘,只好随他胡来。
于是宇文诀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
林斐在沈统领后面见到他神色很惊讶,准备喊一声表姐的,可是对方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沈统领对他行礼,“皇贵妃。”
宇文诀直接道:“把门打开。”
沈炼不知道这皇贵妃又抽哪门子疯,好心提醒道:“要不你先跟表小姐叙一会儿?皇上正在火头上,不如等皇上气消了才过来。”
“什么表小姐?”宇文诀冷眼看在他们,这才注意到沈炼后面还有一个姑娘模样的人,要是以前他还有欣赏的欲望,现在他管你是什么小姐,再不进去,都要让时虞将他宇文家的江山给易主了,“阻挡我者,拉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