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右手指尖的铜钱突兀地亮起一抹红色。
而后,他手中的铜钱便如同一条长龙一般,冲向了虚空之中,没入了虚无之中。
大师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了起来,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他手掌一挥,一股劲风吹拂而过,将那张桌椅掀飞,桌上的茶壶和茶杯摔碎成渣。
“阿弥陀佛。”
“不瞒夫人,贫僧虽然擅长算命占卜之事,但却是不通道家之法门,贫僧之所以能够推演到此处,是因为贫僧的师父曾经传授了贫僧一些简单的占卜之术。这位生辰八卦主人的身份,实际上并不简单,不是贫僧能窥视,还请施主另请高明。”
宇文诀看到对方露出来的这一手,便十分笃定自己的猜测。
“还请大师出手,若是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说着,就将一包厚厚的银子塞进对方手里,嘴里说道:“这算是我先给的香油钱,希望大师不要推辞。”
大师摸着就心里有数,但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超度亡魂本就是贫僧的职责,施主放心,但凡妖法必定有相克之物,想要破解也不是没有法子。”
闻言,宇文诀连忙说道:“如何破解,钱财不是问题。”
“贫僧一人之力断然不是其对手,然而贫僧有一师兄佛法高深,若与之联手必然将邪祟超度,不再让其作恶人间。”
宇文诀大喜:“高僧在何处?”
“皇觉寺。”
宇文诀:“......”
皇觉寺要是记得不错乃是北凉国境内,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该不会是骗他吧?
大师双手合道:“阿弥陀佛,如今师兄恰好在边关一带,若是施主需要,贫僧则书信邀请来帮忙。”
宇文诀想到时虞说道边关有高僧的事情,“可是传说中懒皮和尚?”
大师有些诧异,没想到遇到行家?
“正是。”
宇文诀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就劳烦大师了,要是寻得你师兄的消息,还请大师去京城最高的山坡放一把烟花为暗号,彼时在此处相见。”
末了,还是说道:“还请大师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施主放心,贫僧自然心里有数。”
宇文诀心里雀跃,当场就再拿出金定子,死活要塞给对方。
大师这次没有拒绝,还从兜里拿出一道符,“此乃接引符,将其让对方日日佩戴,有利于魂魄不稳。”
宇文诀如获至宝,赶紧就想要回去让时虞戴上。
在宇文诀离开后,大师把袖子里面的作案工具弄出来,“还好走了,要是再不走就要烫死和尚了。”要是宇文诀回来一定会看见,包括刚才消失的铜钱原原本本在和尚手里。
“这是金定子,这回发了发了,没想到遇到冤大头。”
“那个人一看就是后宅妇道人家,未料到还是条大鱼。”
这时和尚面上全是欣喜,但还没捂热就被敲闷棍,晕了过去。
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御林军,他们在宫外所谓灵验的庙宇,果然碰到了寻常妇人打扮的林妃娘娘。
看见林妃和所谓的“高僧”交谈完毕,确定对方离开后,直接将这和尚给套上麻袋打包扛走。
大师有点武功,只是不多。
宇文诀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这几个月带来的烦躁郁结顿时一扫而空。回到宫中就以腹中胎儿为由求见时虞。
时虞示意小德子清场,这样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朕挂念着林妃,这不出宫给爱妃你求了一道护身符。”
“多谢皇上记挂。”时虞接过来,没有漏掉对方眼里的炙热,这不过一张寻常的符,搞得这样还以为上面有毒药,也不懂皇帝要搞什么名堂,“皇上现在你有四个月身孕还是在宫里安胎比较好,要是出了点意外一尸两命,臣妾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应景的做出害怕的表情,接着道:“臣妾知道你上次恼怒没有和你商量,就将钱学谦一干朝臣抄家下放,可是这也是为了稳固皇上你的位置,给那些士族一个警告,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是有心人搞出来的还不一定,臣妾落水时都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耳边念着咒语,说不定那人就在我们身边时刻盯着。”
“皇上可莫因小失大,操之过急。”
宇文诀闪过一丝犹豫,沉声说道:“爱妃说过边关有一破懒和尚,能有法子,可否描述具体模样。”他也不是全然相信那和尚说的,只是对方刚刚给他露了一手,觉得可以试试看。
时虞拿着茶杯,抬头对着他的眼睛说道:“穿得破破烂烂,浑身檀木香,行为诡异,眼角一抹泪痣鲜艳异常作为标志,指尖悬挂一抹红色飘带,来历不知,常年游离边境寒冷地带。”这是按照原来轨迹中的形象,也是原主初见那和尚时的印象。
“朕不会追究你惩罚朝臣的事情,但下不为例,在没有换回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