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诀让云落给他进行梳妆打扮,便带着她随传话的宫女一同前往慈宁宫,路上宇文诀脸色平缓辨不出丝毫情绪。
穿过自己熟悉的几道宫门,还没有靠近慈宁宫就听见里面传来刺耳暴怒的呵斥声。听到召见他的话音一落,他抬眼微看,只见殿内两侧规规矩矩站着两排妃嫔,这样的场景他熟,往日也都是这样迎接他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看着她们身段窈窕,各有姿色,自然赏心悦目,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
殿内高位上的陈太后身穿华丽宫装,气质雍容华贵,她眉眼间有种难以形容的凌厉与狠毒之色,这让她整个人都透露出来一股子阴郁之色,看着就不是善茬。
此刻,在两侧妃嫔前面中央跪着一位身穿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的不知名的妃子,正跪在地上听着怒斥。
宇文诀没有看过对方,实在是后宫佳丽太多,而他迈着女子的步伐缓缓的进来,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 顾盼间华彩流,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这一下子就将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待看见是林清羽时,顿时就是各种异样的目光投放在了宇文诀的身上,有妒忌,惊艳,羡慕,也有幸灾乐祸......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坐在上方高椅上的陈太后身上,有些期待看戏。
陈太后看到宇文诀进来的那一刻,看清对方有些熟悉的面孔,原本盛怒的心情不降反升,早听说后宫有妃子怀孕了,这是喜事,可是听说是林清羽怀孕,还获得皇帝的宠爱就是点爆了内心的怒火,这宫里谁都可以诞下皇子,唯独林家女不可以。
宇文诀还是对自己的母后有好感的,哪怕现在身份互换,还是规规矩矩的跪下来行礼。
“臣......妾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声音是难以抑制的波动。
跪在地上的宇文诀迟迟不见上方叫他起来,仿佛忘记了他这样人一样,瞬间心里的波动就下沉,只感受到周围不断投过来打量和不怀好意的目光,如芒在刺,心中顿时就明白这是给他来个下马威。看来母后过来多年都还是对容妃恨之入骨,不过他确实不能怪罪他母后,只能受着。
就在膝盖跪着有些发麻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林妃,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
宇文诀无奈的说道。
“哀家前脚刚回来,你这穿着白色的衣裳存心给哀家请安,你这安的是什么心!”
此话一出,宇文诀心里更加无可奈何,他怎么不知道对方讨厌白色?明明还夸过他穿着白色芝兰玉树的,这林妃还真是害人精。
“太后息怒,臣......妾......不敢。”
云落见状,连忙磕头请罪道:“太后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因为皇上夸赞娘娘穿白衣好看,特意叫人多做了好几身白色衣裳,没想到冲撞了太后,惹得太后动怒,奴婢罪该万死,要罚就罚奴婢好了,看在我家娘娘怀有身孕的份上就网开一面,奴婢愿一人承担。”
宇文诀听着云落不停的磕头求饶,原本心里有丝不信任冷漠的心松动了一下,没想到这林清羽有这般忠心的奴婢,看来这几日他的提防是错觉。
是的,像他这般生性多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让云落给他办事情,即使让对方去办的都是小事,也是存心试探对方的心思,起码这人可用。
陈太后一听是皇帝的意思就更严厉,这林清羽还真是好命,居然拿皇上宠爱来说事,像极了当年那贱人用什么手段获得先皇的宠爱一样,凭什么她可望而不可求的却是那贱人轻而易举就拥有?现在又轮到皇上,看着有几分相似的脸,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要不是看在你家主子怀了皇家子嗣的份上,你以为你们主仆二人还能安安静静的跪在这里?”陈太后一声冷哼。
“既然你们主仆情深,那么哀家就成全你们,来人将她们拖下去跪在长廊外,没有哀家的口谕不得起来。”
宇文诀没想到母后如此霸道又不讲道理,和太后如出一辙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声音呵斥道:“放肆。”将欲上前拖拉二人的嬷嬷愣在原地,也不顾有没有太后的口谕,也懒得下跪直接就这样起来了。
那些嫔妃被他的举动弄懵了,还能这样?对面不是贵妃也不是娴妃,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可以肆无忌惮,那可是太后娘娘啊?给你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贵妃反应过来心里在不断的窃喜:“这个林清羽还真的是蠢笨不已,怪不得她娘进宫特意嘱咐她要稳住,暂避锋芒,先前她还嗤之以鼻,现在看来对方真的是仗着有人宠就是飘飘然望乎所以,得罪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