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旁的林羽庭听了此话,漂亮干净的手指敲在了金丝掐枝的榻边,发出了两声清脆的音响,瞬间将顾离和姜若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林羽庭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离:
"阿离,你说实话,这迷药对殿下的身体可有伤害,要如何调养?"
涉及到自己的身体健康,姜若瑶的一双美眸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离,这家伙......似乎一直对自己抱有偏见和提防,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呵呵......"
顾离左边看看一脸关切半点无法掩饰的林羽庭,右边看看面色淡淡但紧缩的双瞳却暴露了她心中担忧的姜若瑶,轻轻的笑出声:
"林兄不必过于担忧了,既然我说它是迷药而不是毒药,可见它对殿下的身体并不会有什么危害,只是在药力渗透之后会有短暂的神思糊涂,这一点林兄体会最深,不是么?"
顾离话有所指,目光落在林羽庭的胸膛上。
林羽庭闻听此言,才算是慢慢的松开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神色也放松了不少,唇边也染上了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姜若瑶眉眼温柔:
"所以殿下方才不过是受药物迷惑,况且我也没有真的受到伤害,殿下不必自责了!"
姜若瑶微微一怔,有一种被戳破心事后的窘迫,以及被人无条件维护后的温暖。
他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真的下了手,可他还是维护了她,哪怕是在他的挚友面前撒谎......
他知道,自己心怀愧疚与不安,明明白白堂而皇之的开解自己......
他知道,他的那位挚友对自己带有负面的看法,处处警惕,处处提防,所以他将自己所有的温柔回护展现在两人面前,让顾离因为与他的友情而有所忌惮......
"好!"
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慢慢的涌上了喉头,姜若瑶张了张口,纵有千种情绪在心中凝结,万般言语在喉间宛转,最终也只是化成了一个简单的凝着所有重量的好字。
姜若瑶喉头嘶哑,情绪动摇,自然逃不过林羽庭的眼睛。
林羽庭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回头去问顾离:
"阿离,你方才说殿下也中了毒,所以让我不必过于担心,是什么意思?"
顾离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别以为你嘴上不说我就不知道了?那贼人匕首上的毒有多霸道你我都很清楚,凭什么你中了毒十一公主却安然无恙,那贼人来自大荒草原又意图行刺皇帝,对姜国皇室的恨意比之成王府治多不少,怎么会对十一公主手下留情呢?难道是怜香惜玉?"
"阿离慎言!"
林羽庭听他言语轻佻,不由得出声阻止。
"说都不说一句,护得真紧......"
顾离瞄了一眼已然低下了头不言语的姜若瑶,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但到底收敛了玩笑调戏的神色:
"你不说我心里却明白,你还是担心十一公主是不是着了你我都没能察觉的道,不是么?"
"阿离知我甚深。"
林羽庭神色坦然,轻轻的一抿唇承认了。
"哼哼......我还不知道你么?"
顾离一撇嘴,虽然口中埋冤之意深深,心中却大受震撼,林兄对这位十一公主的感情就像是一座深渊,深不见底,暗潮汹涌之下藏着谁也不看不清的缘由。
罢了罢了,林兄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他伴他多年的所见所闻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他只需要知道林兄爱这位十一公主就好了,他也多照顾她几分就是了......
"这是其一,另外也是给了十一公主待会应付门外那位邓奇邓大人的方便。"
顾离心中纠结不郁的心思放下想开了之后,神色也缓和了不少,话语也跟着缓缓出口,终于恢复了几分姜若瑶初见他时的世外高人的模样。
"嗯?"
林羽庭轻轻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顾离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的声音如山间溪水一样流淌而过,静默近乎无声:
"受林兄之托,我对外宣称十一公主和你一样中了那匕首上的奇毒,虽不至于立即毒发身亡但身子会愈发的孱弱......
虽然我名声在外,皇帝和众位太医暂时不会怀疑我的判断,可十一公主若是太过正常,只怕也会引起旁人的疑心。你可别忘了,门外的那位深受皇帝信重的心腹,最擅长的就是在蛛丝马迹中找到疑点,抽丝剥茧而至吞血啖肉了!"
顾离转头看了一眼营帐门,深如黑珠的眼眸流转之间流露出不可忽视的杀意凛凛,让人心惊。
"所以啊,十一公主此番中了迷药,脉象有了异常,我再为十一公主施针以做虚弱状,在邓奇面前走过一圈,那今日从头到尾的谎言才算是圆过来了。"
"施针?"
林羽庭敏锐的捕捉到了顾离语中的重点,低低的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