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爸,她没回来,再说了,她现在怀了孩子,行动不便。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杨社娃说:“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你姑说是她男朋友。”
除了那个处级干部,还能有谁?ef
她不是说嫌那个男人是个色鬼吗?咋又带回家来了?
我跟着我爸来到外科住院部,杨梅正在玩手机,看到我说:“启舫,你一个人?”
“我可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两个。”
“人呢?”
我说:“住店去了,跑了整整一天,司机都累趴下了。你没事吧?”
杨梅骂道:“还好,这个司机心太黑了,为了赚钱拼命超载,我还算是好的,就是他……”
她说到这里就卡壳了,我知道她说他是谁,不高兴地问:“你是把那个处级干部给带回来了?”
杨梅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是他非要来的。他比我伤的重,一条胳膊骨折了。”
“你不是说不处了吗?这下可麻烦了。”
杨社娃说:“来都来了,扯别的有用吗?你还是去看看吧,好歹人家是客人。”
说实话,这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杨梅也就是当托的时候认识他的。至于他们后来的情况,我也不了解。
我跟着杨社娃来到男性病房。
病房一共有八个床位,个个床上都有病人。杨社娃指了下最东北角的床。
床上,半躺着一个男子,胳膊上绑着绷带,脸上也贴有纱布。
不用介绍,这位就是婚介所介绍给杨梅的处级男朋友了。
我走到他跟前,伸出手说:“你好,杨启舫。”
他动了下手,勉强笑了笑说:“你好,何建军。”
这个男人看模样五十多岁,秃顶,五官还算端正。声音温和,颇有些领导的腔调。
“严重吗?”
他试图将胳膊抬一下,还是放弃了,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说:“没大问题,胳膊骨折,只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第一次登门就出了这事,不好意思啊。”
我说:“没办法,年年春节都会出这样的事,这次却让你给赶上了。”
他将身子往床里面让了下,说:“坐,你是怎么回来的?”
“租了辆车,接到我爸的电话我吓坏了,我们这里又没有直达京城的飞机。何叔,告诉你的家人了吗?”
何建军摇了摇头说:“没有,大过年的,告诉他们也是给人添堵,所幸只是些皮外伤。”
当着一屋子的病人,我也不好问的太细。
找了借口出来,杨社娃说:“老二,去看看你哥吧?”
“我哥也在医院?”
杨社娃叹了一声说:“是啊,他只怕是熬不过去这个年了。”
我一听,就气的不行,花了那么多钱还保不住命?
我想责备几句,看他满眼的泪水,只好算了。
“我去买些东西吧,好几年没见了,总不能空着手?”
杨社娃拉了我一把说:“买那玩意干啥,他啥也吃不下。”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十分沉重,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鼻子一酸,泪就落了下来。
不管我哥能不能吃下东西,我还是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一堆东西。
我哥住在内科病房,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显的特别的瘦小。
“哥,我是启舫。”
我叫了他一声,眼泪就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老二,是你啊。”
他挣扎着企图坐起来,被我按住了:“你躺着别动,咋瘦成这样了?”
“哥是要去见阎王的人了,能见你一面就知足了。”
他说着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那手瘦的皮包骨头,看着让人害怕。
曾几何时,他也长的十分壮实,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命运无常,要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在跟前的话,他未必会走到这一步。
“哥,你好好养病,有我在,不要怕花钱。”
我劝慰了他一句,拉着杨社娃出了病房。
“到底是咋回事,花了那么多钱,把人治成这样了?”
“胃癌晚期,只能是维持生命中,老二,家里已经新准备好后事了。”
我一时语塞。
癌症确实是不治之症,与其再拖延时日,他的生活一点质量也没有,也是没有意义的。
我又安慰了杨社娃几句,坐了一天车,实在太累了,就回到酒店洗洗睡了。
第二天我还必须回家去,老妈也是有几年没见了。
晚上十二点多,我就被电话给吵醒了,是我爸打来的,说我哥不在了。
他真会挑时间,难道他一直坚持着是为了与我相见吗?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到隔壁叫了赵玉龙和杜飞,就往医院赶。
何建军没有到家去,他两个儿子开着车将他直接从医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