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邦吓的一哆索，说：“杨哥，他怎么回事？”

我擦了把眼泪说：“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他一直没回来，我刚才还打他的手机都是关机。唉，这下咋办？”

“好浓的酒味，一定是喝死的。”

“年轻轻的不学好，喝这么多酒是不想活了。”

几个老人感叹着埋怨着。

杨梅也听到动静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这情形吓的呆在那了。

“赶紧打110报警。”

有个人的话提醒了，不管大壮死于什么原因，还是让警察来判定比较好。

在警察来之前，我们也不好回屋里去，担心警察会说我们破坏现场。

“启舫，他真的死了？”

杨梅脸色熬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啊，姑，让他不要喝酒不听，现在出事了后悔有用吗？”

我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他走上这条道是我带的，他死了，我能不愧疚吗？

警察带了法医，鉴定结果是酒精中毒，排除他杀，叫了殡仪馆的车将他送到殡仪馆去了。

我和杨梅和王治邦被叫到派出所做了笔录之后，回到了小区院子。

我一直忍住没有哭，一进到屋子就怎么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他和我同龄，为了挣钱却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在和他合租的这段日子里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全名，大壮只是他的告诉我简称。

“别难过了，难过有用吗？还是赶紧打电话通知他的家人吧。”

杨梅显的比我冷静的多。

她和大壮才相处了几天，没有感情自然是不会伤心的。

“嗯。”

我们打开大壮的行李箱，在他的一沓证件资料中找到了他家的具体地址，从他的身份证上才知道他的全名叫李大壮。

好在他的手机没有丢失，充好电之后，在通讯录中找到了他父亲的联系方式。

“姑，你来打这个电话好吧？”

我担心对方会骂人，这种事情不挨骂是不可能的。

“我？不大好吧？人家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我害死的他儿子。”

杨梅也不想打。

王治邦抢过他的手机说：“你们咋这么磨叽，不就是打个电话吗？人又不是你们害死的，怕什么？”

他说错了，人虽然不是我害死的，可我却是个间接的凶手。

“那你打吧，记住，不管人家怎么说你都要态度好。”

“行了，不用你交代，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把手机放在免提上，人家说什么你们都听得见。”

我点了点头，电话就已经通了。

“李叔，你好，大壮出事了，你们马上到京城来。”

“什么？他出事了？咋会嘛，我娃不是在一家大公司工作吗？”

接电话的应该是大壮他爸，听声音好象是五十多岁年纪。

王治邦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实话实说。

“叔，实话告诉你吧，他人死了，现在在殡仪馆里，是喝酒喝死的。”

“什么？人都死了？不会吧，是不是你把他怎么死的？你这个狗日的，我们家可就这一条独苗啊，呜呜呜……”

电话中传来那个男人悲伤的哭声。

“叔，你还是来看看吧，我是他的朋友，人放在殡仪馆是按天收费的，时间长了就得一大笔钱。”

“他到底是咋死的？这狗日的咋就死了？他可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啊。呜呜……”

又是一阵哭腔声。

我实在受不了了，他也不说来不来，哭有用吗？

我拿起手机，将免提关了，说：“叔，你也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是大壮的朋友，和他合租的那位，他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今天早上发现死在我们租住的小区的院子里了，警察给盾过了，是酒精中毒。你要是想来见他最后一面就马上乘火车或是飞来京。”

“我们这里不通飞机啊。好娃哩，人都死我们去有用吗？他妈还病着，我走不开。”

我问：“他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吗？来一个亲人也行啊。”

“算了，人都死了，再去也是白花钱，他自己死的，没有人给赔钱吧？”

我说:“他是在回家的路上出的事，又不是在上班时间，谁会赔钱给他？叔，你不来的话，我就替他理后事了。”

我其实挺不希望他家来人的，他们来了我心里会好受吗？

虽然我不会将实情说出来，但是自己的内心一定会不安的。

“那就谢谢你了。你是个好娃。”

大壮是大西北人，他父亲说的一口的当地方言，我也只能略微听懂个大概。

“叔，他挺不容易的，希望你不要怨他，以后你们家有什么困难你找我，能帮我一定会帮你的。”

电话对面又传来男人的哭泣声，我十分果断地挂了电话。

王治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