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把腰牌还给徐议,而后问道:“余掾吏这次来临淄,不知有何要事呢?”
“哦,是这样的,近来城阳郡出现几伙盗匪,专门盗掠战马,我奉太守大人之命,特来向刺史大人禀报。”徐议随口道。
一郡出现这样的盗匪算是大案了,向上一级的州府呈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这样的理由肯定说得过去。
胡进原本面色如常,一下子皱起眉头,似是对徐议的话有些不屑或不怎么相信,微斜着眼看了下徐议,又看了看纪慧子和吉真。
徐议被他突然改变的神态弄得莫名其妙,问道:“胡亭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知这两位是?”胡进伸手指着徐议后面的纪慧子和吉真道。
“他们是我乡下的表弟表妹,没见过大世面,这次顺便带他们来临淄看看。”徐议转身向胡进介绍道。
纪慧子听徐议这么说马上向胡进行了个倭国礼。
吉真不敢开口,见纪慧子行礼,学着拱手行礼,只是不怎么规范。
就是徐议对这里的礼节用法也是一知半解,就是看到对方怎么用也就怎么用。
“久在乡下田间劳作,你看晒得跟三哥三妹一样,更没读过什么书,所以他们礼数或有不周,胡亭长,万勿见怪。”徐议笑着拱手道。
胡进上下打量下纪慧子,眯了眯眼而后转向徐议,伸手指向一侧道:“余掾吏,请借一步说话。”
他这是要跟自己说悄悄话?
徐议愣了一会,让纪慧子与吉真原地等他,就随胡进走向人少的一侧停下。
“胡亭长,你单独把我叫到这里,是有什么密事?”徐议头朝胡进,斜眼看着纪慧子和吉真那边,问胡进道。
胡进一手按着刀柄,朝徐议眼光方向看了看,回头朝徐议正容道:“余掾吏,你们应该不是来向刺史大人禀报盗马贼之事吧?”
徐议收回目光微笑道:“胡亭长,何出此言?”
“盗窃战马这等重大的案件,我想不出太守大人为何会派一个无品级的小吏,来向刺史大人呈报。”胡进嘴角一歪,带着嘲讽而又轻蔑的微笑道,顿了顿道:“你虽是崔氏的人,但以你的身份,州府大门能不能进去还未可预知。”
原来这家伙是看自己没官职,呈报大案这种事,是自己身份不配,真是活见鬼呀,因为自己确不是去报什么大案,本身也没放心上就随便找个借口而已。
这个胡进倒是‘忠于职守’呢,随便一问就问出个‘嫌疑’之人,对官场公差之事定是了如指掌。
胡进见徐议神色淡定,对自己的话又不时点头回应,像是认可自己的判断,即是如此他来临淄定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应该表现紧张不安些才对吗?可看着他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胡进按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看架式能够随时拔出来战斗,双目紧盯着徐议道:“你们三人到底是谁?来临淄作甚?是否来刺杀陈大人的?”
连续灵魂三问,可见胡进已经对徐议三人起了很大疑心。
“锃”的一声清响,胡进的刀被他拔出少许,一道寒光闪出。
“今天不给我个明白的解释,尔等休想离开此地。”胡进目露凶光道。
徐议斜眼看了看他手中的刀,嘴角上挑浅笑道:“胡亭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既然给你看破了,我也就实话跟你说吧。”
接着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胡亭长,我先问你,你是刺史大人的人,还是齐王的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现在是我在问你。”胡进眉头紧锁警惕的问道。
“我接下来跟你说的可是天大秘密,事关朝廷安危,所以我必须先知道你的身份。”徐议双臂环抱,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道。
胡进见徐议面色冷肃,举止昂然,犀利的双目透着强大自信,像是他说的有什么惊天大事,心中一凛,把抽出少许的刀慢慢还入鞘内。
“整个齐国守城的将士都是齐王的人,更何况临淄,不过齐国在青州辖下,而青州所有军务全由安北将军统领……”胡进说到一半停下。
“接着说呀…”徐议挑了下眉疑惑道。
“这些余掾吏应该十分清楚,不必我再往下说了吧。”胡进拿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道:“还请余掾吏说说朝廷安危之事。”
“关乎朝廷安危,我不可能把如此重大机密之事,随便跟个阿狗阿猫述说,万一是判贼的同党呢?胡亭长久在军旅,难道不清楚其中道理吗?”徐议正容亢色道。
胡进听他说到‘判贼’,想必这机密确实重大,京城发生的事他也十分清楚,已经明白这‘余承流’是在确认自己效忠对象,自己如不把这个说明白,他是不会把‘朝廷机密’说予自己,还更有可能怀疑自己是‘判贼同党’。
胡进拿刀的手放开,然后向徐议拱手行礼道:“余掾吏说的是,只是不知这判贼是……”
这不编点机密的‘料’说给他听,怕是很难进城了,徐议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