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小年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到隔壁诊室叫包秋勋。推门进去和就诊的计妈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您自己来的吗?”绵小年下意识想隐藏自己胸前的名签。
计妈脸色讪讪地说,“别藏了,我知道你不是大年。”
小年尴尬过后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包秋勋:“处方开出来了,你们还有话说就去绵大夫那边吧,后面还有一个病人。”
计妈打量着绵小年的诊室,语重心长地说,“你和小莱的事我也不问了。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他还有毛病。就算你情我愿,到这时候也得思量思量,是不?我这心里舍不得你。”
计妈说着眼圈红了,“既然都叫过妈了,我就把你当闺女看待,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来看看。”
绵小年倒先落泪了。这泪水里除了感动,还有一丝愧疚,尤其想到计划莱的病。
计妈离开医院,绵小年意兴阑珊。包秋勋要值夜班,绵小年也不想自己回去。绵小年一直赖在值班室。
“你明天有两台手术,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休息。”
“看不出来我现在需要安慰嘛?我一个人回去多可怜。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绵小年
张开双臂寻求安慰的抱抱。
包秋勋把绵小年的双手交叉搭在她左右肩膀,“看吧,自己也可以完成。”
“小气!”
“快回去休息,这是命令。明天手术你主刀。”
真没劲,绵小年从医院出来。医院地处市中心,外面街上车水马龙。小年没搭公交,溜达着往回走。
绵大年前几天联系小年,聊了些有的没的,大年最关心的是小年和计划莱的事情。绵小年简单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大年。大年劝小年不要总想着别人,多考虑自己。没有伤害是抚不平的。
计划莱是个人精,小年不讨厌他。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如果和他谈感情,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绵小年担心还没开始,她已经狼狈败下阵来。对他有一丝愧疚,倒是真实地如同手指上扎了根刺。认真想来,计妈也受伤,为儿子的婚姻倾注了感情,最后却以闹剧收场。
一路走一路想,绵小年忍不住感叹。
电梯打开的那一刻,绵小年注意到门口有人。绵小年警觉地站在电梯口,细细打量,发现是计划莱。
“你怎么在这儿?”
“包秋勋说咱俩之间的事情解决之前,我可以随时来,住在书房。”
“我今天在医院看见计妈妈了。”
计划莱不作声,走进来坐到客厅沙发上。用湿润的目光注视着绵小年,恳求,“给我做口饭吧,饿扁了。”
“你来这儿,家里知道吗?”
“嗯,我跟他们说过了。”计划莱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看开一切的表情。那时候真正感觉自己太混蛋了,不该把婚姻当儿戏,还因此波及无辜,“我妈确实挺喜欢你。”
“别再增加我的愧疚感了。”
计划莱歪在沙发上。绵小年在厨房一阵忙活,端出来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计划莱稀里呼噜吃完了还不尽兴,看着绵小年碗里的面,“女孩子怎么吃那么多?小心长胖,真嫁不出去。”
“你嘴怎么这么损?”
“女人都不喜欢实话。”
听了这话,绵小年把筷子放下。
“不吃了?那别浪费,给我吃……”
话还没说完,绵小年已经把端碗到厨房,把面倒掉了,“想得美。”
“讨厌!剩饭也不给我?”
“我听你说话就来气。”绵小年,“药吃了几个疗程了,你约个时间去复诊吧。”
“别操没用的心。”
也是,绵小年现在立场操心这件事。
计划莱主动到厨房洗碗,和绵小年比肩站在水槽边,胳膊不时碰在一起,“一会儿出去陪我买点东西。”
“自己去吧,我要早点睡。”
“刚吃了就睡,会变胖的。”
计划莱死缠烂打,硬拉着绵小年和他一起出去。他说只想着过来,忘记带换洗的衣服,外套衬衣都可以穿包秋勋的,内裤袜子不行。
“干脆回家去住。”绵小年。
计划莱置之不理。
两个人在购物中心瞎溜达,看到内衣店,抬脚进去。计划莱指着男性内裤问绵小年意见,绵小年红着脸说:“自己决定。”
绵小年自己只管看女性内衣,虽没想买,看看也赏心悦目。尤其是一套湖蓝色内衣,忍不住多看几眼。
“等有了男人再买不迟。”计划莱泼冷水。
绵小年用目光剜他两眼。
计划莱买好东西,还不想回家,把绵小年带到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坐,喝着咖啡。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像这样单独出来,安静地坐着。看着周围悠闲的人,绵小年觉得自己的节奏也慢下来了。这种感觉真好。
不需要想任何人,只需要静静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