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峰回路转(1 / 3)

黄昏时分,光与影在争夺着这世间最后的一寸光阴,明明暗暗,几经进退后,光色终究渐渐退却了下去,黑暗便袭来了。

话说青梅煮酒的当晚,老周撑着钱伞从石家别墅厅门前走出来,径直向着院落西侧的偏房走去,别墅西侧一排偏房中,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柳烟正在房内等他。

此刻天色早已是漆黑一片,院落的灯光恍恍惚惚地亮着,还不及天上云彩的光彩,黑暗中只听得雨丝子在夜里发出刷刷的声响。

老周的皮鞋里渗进了水,脚趾沾得冰凉,黑色的毛呢外套也被雨水雾湿了,潮潮地在身上垂着,于是肩背之间便粘着一层凉湿的寒气,让人恨不得把身体架在火炉子上烤一烤。

老周知道进了柳烟的房间,很快就会被她架起来烤一烤的。柳烟不仅可以烤干他发肤的粘湿,而且还能将他体内烤得香雾缭绕,五脏六腑间尽是松软麻酥,飘飘欲仙,想到这里,他便加快了步伐,向柳烟的住处奔去。

老周来到柳烟的房门前,房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漏出一缕光来,畏畏缩缩的,生怕被别人发现了似的,悄悄地躲在黑暗里。她知道他来,等着他来,所以门没有锁。

老周推开门,一股香雾缭绕的湿热的空气顿然扑面而来,从衣服缝儿里钻进身体里来,这股子热气和外面带来的湿冷的寒气较着劲儿,在老周的肌肤之间纠缠对峙着,搞得老周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试图将这些攀附在肌肤上的阴风邪气驱逐开来,偏偏它们死抓着老周不肯走。

无奈,老周只得先将伞上的水抖落干净,把它放置在门后,再把门关了,顺手将毛呢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顿时,他感觉轻便许多,这才抬起头环顾四周,房内粉白四壁氤氲缭绕,墙壁空白处悬挂几幅壁画,其中有一幅塞尚的画,画上是歪斜着的房子,歪斜着的山,其上铺射着午后浓郁的日光,整幅画面涂抹出蜜蜡般的色彩,仿佛作画时那油墨里渗了细密的蜂蜜一般。

转眼再看房内,则是泛着蜜黄色的齐齐整整的黄花梨桌椅家具,书橱酒水柜一应俱全倚墙而立,借着房顶上镶嵌着的淡紫色满天星的顶灯映射,满屋子甚是温馨柔媚。

乍看这房内虽不及秦可卿房内陈设着则天宝镜飞燕飞盘之雍容华贵,但与那秦太虚所写的“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氤氲魅惑之气也是相差无几了。

靠窗的长条矮茶几旁围拢着精巧的棕乳色软皮沙发,茶几上放着一杯茶,茶杯里冒出雾霭霭的热气来,显然那茶是刚刚沏上的,等着主人来品尝。

老周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端起茶杯捧在手里并没有去喝,而是轻轻扭转头来张望,屋里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相得益彰,合人心意,老周卧在松软如人体的沙发里,这才觉得满身的疲惫松懈开来,只觉神离眼饧,口甘生津。

此刻虽不见柳烟,但是洗漱间里传来的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如欢乐的前奏般声声入耳,他不急于去寻她,因为他知道马上要上演一场耗费心力又欲罢不能的大戏,于是他索性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将身体靠在沙发里,闭了眼缓起神来。

正当老周闭目养神的时候,冷不防,柳烟如一只伶俐敏捷的猫似的嗖得一下窜到他怀里来,还是那熟悉的香气,熟悉的身体,如再合适不过的环儿扣着他的腰身,老周刚刚沉淀得平静似水的心神一下子又漾开了,全身的血液紧急集合后再重新调配,一部分充到脸上,一部分冲向下体,至于其他的器官及部位,早已因供血不足变得酥麻起来了。

柳烟将那张单薄细嫩的水乳脸埋在老周脖颈处磨蹭着,不多时,又将那张单薄的嘴唇贴到老周的脖颈上去,只是那脖颈不再似青年男子的肌肤那般细腻滑嫩,老周的脖颈处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下松弛出几层皱褶来,于是那红唇沿着脖颈游走时便亲出一路颠沛流离的感觉来,深深浅浅,此起彼伏,尽是历尽沧桑之感。

老周毕竟老了,身体里时不时还有一股子陈腐的老年味从肌肤之间游荡出来,柳烟熟悉那味道,可她似乎并不介意,所谓欲盖弥彰,对她来说,老周身上有更强烈的东西掩盖得住这陈腐的体味。

两人如此未及要害地粘腻了一会子,老周便站起身来要去冲澡,柳烟站起身陪他走进冲洗室——为老周搓身洗澡这件事,柳烟一做就是多年。

两人从洗浴室出来,便径直去了卧室。柳烟正面躺在床上,老周则侧卧在她身边,用那只渐渐现出老年斑的手抚摸着柳烟的脸蛋,抚摸一番后,那只手又如扶乩一般从脸蛋向下沿着脖颈游走,渐至锁骨,锁骨下一段平滑处突又攀上**,在其上回旋一阵又攀至另一峰上,后转圜而下,一路向下滑至杨柳细腰处,在其上抚摸停留片刻,再兜兜转转

“你这身体呀!”老周边抚弄深处边感叹道。

“怎么了?”柳烟将手拂在他胸前声音发涩问到。

“你这身体呀!”老周若有所思一会说到:“有个词形容再合适不过!”老周欲言又止道。

“什么词?”柳烟好奇追问到。

老周顿了顿,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