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孩子们吗?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她呢?”秦玉也气得恼怒起来了。
“你又何必恼呢?这都是被贪嗔痴蒙了心的可怜人而已。”李遇端然说到。
“不该恼吗?”秦玉不解地望着他。
“知道人为什么会苦?会累?会恼吗?”李遇转身望着秦玉问。
“你说。”秦玉洗耳恭听。
“因为心有挂碍。”李遇回正了身说到:“商人挂碍钱财、痴女挂碍情郎、官员挂碍权贵、艺者挂碍名利,柳烟挂碍人言,因为心有挂碍,所以内心惶恐不定。道德经说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所以正本求源才是根本,正所谓,心无挂碍,方得安宁。”秦玉一知半解,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人,生而有欲,欲望仿佛是一艘船,你总想乘着这艘船去对岸看看风景,当你登船的那一刻你恍然不觉,因为是河水初涉,未触危险,所以不知,然当驶入深处,卷入狂风巨浪欲下而不能时,却发现为时已晚,法海无边,回头是岸!”
“可是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又如何能获得解脱呢?”秦玉求问到。
“心灵的解脱,从你开始能接受人生及人性的瑕疵开始。”李遇如是说。
秦玉越是大惑不解了。
“我听说有位夫人因为无法容忍丈夫每天从牙膏的上头挤牙膏而闹离婚,最后搞得妻离子散,我想这位夫人再嫁他人也未必会如意幸福,因为在她的心里,即便是挤牙膏这种小事却也是无法容忍的,再嫁他人,他人岂是没有缺点的?到时怎样,再离不成?她自以为自己是苛求生活品质,实则是自己内心无法容忍接受他人的瑕疵而造成的生活悲剧,我想这位夫人如此苛责,看似不能放过别人,实则是没有放过自己,如此下去,她将痛苦一生。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人貌丑,有人肤黑,有人急躁、有人迟慢,有人出生残疾,有人出身贫寒,这都是人之常情,自然常性,这世界没有谁是完美的,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人性瑕疵,与它死磕到底,你就注定了痛苦一生,柳烟即是如此,她不能接受自己贫寒而落魄的家庭,于是陷入了无限的焦灼与痛苦之中,反过来细想,自己的出身,别人的目光又与她何干?可是她就是走不出这样的怪圈,所以注定了她会继续痛苦下去。”李遇感叹到。
“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如果上天是公平的,为什么世上那么多恶人会春风得意,节节高升,而那么善良的人却遭受欺压羞辱,甚至生活凄惨呢?”秦玉追问道。
“秦玉,你所看到的未必是全部,而不过是一副长卷的一个片段而已,所以,你切不可以断章取义,以偏概全。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青山学院给学生上课时讲的那篇史文吗《郑伯克段于鄢》,你在临下课时选了其中一句话告诉了你的学生,你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你记得吧,万事万物,必有因缘,因缘之间,定有时日,时日未到,恶果未成,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成为定局的假象而已。”李遇不紧不慢说到。
“你知道我讲这个文章?”秦玉惊讶。
“丫头,记住,无论何时,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一个规律,那便是生长消亡的道理,做人,也有其法则,这便是:恶人得势,善人存福,势在一时,福在久远!”李遇说完,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笑了笑说:“丫头,别听傻了,我说的未必是对的,别白费了你的精力在那里悟了。记住生活没有对错,错了就多吃点苦头,对了就少受点苛责,不论对错,只要是自己亲自走过的淌过的,就是有意义上的,现在的人啊,都自以为活得精明了,活得超脱了,总想办法走捷径,崇尚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天上掉个大馅饼,不偏不斜,正砸在自己脑袋上,可是,即便是你出生的时候就有一座金山守着,人,总不能只顾得吃喝享受,如行尸走肉一般吧,人,总该活出点自己的意思来吧?这也不枉世上走上一遭。”
秦玉见李遇起身,自己也起了身说:“李遇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我又受教了,今天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可得回去好好消化消化,要写出一篇听后心得才是!”秦玉起身往外走。
“到了饭点了,一块在这里吃饭!”李遇邀着秦玉说。
“不了,石玉让我陪她和汪泉出去吃饭呢。”秦玉说:“我说我这灯泡去了算什么,石玉说,天黑了,有我这灯泡可以照亮,这样就不怕走夜路了。”
“哈哈哈,石玉这都快结婚的人了还是这么淘气!”李遇听后一阵哈哈大笑。
他两人刚从竹丛走出来,便看到柳烟的弟弟柳风从柳烟房里走出来,一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表情,想必是得了手了。
两人直望着他走出半山堂,才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出来。
秦玉说:“李遇哥,我走了,免得让他两人等着。”
李遇点点头,又恍惚想起什么似的的说到:“对了,汪泉这一上任,一下子接过老郝这么一大摊子事,恐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晋誉的意思是让你靠一靠,帮扶帮扶,别把工作给耽误了,这样的话,图书室那边,学校又请了一个专职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