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一瞬间,陆锦昂立即变招,五指成钩,去抓他两根点穴的手指,只要抓住一扭,非把他指头折断不可。哪知庄无漾仿佛武功陡增了数倍,竟不缩手,其余三指一伸,翻成掌形,手臂不动,掌力吐出。凡是伸拳发掌,必先后缩,才行出击,但庄无漾这一掌手臂已伸在外,竟不弯臂,掌力便即送出,招数固是奇幻之极,内力亦是雄浑无比。
陆锦昂吃惊非小,这时身在空中,无从借力,只好左手急拍,运起山岸功,和庄无漾的右掌相交,庄无漾叫一声:“来得好!”刹那间,陆锦昂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借势向后飘出两丈有余。他吸一口气,吐一口气,便在半空之中,气息已然调匀,轻飘飘的落在地下,仍是神完气足,稳稳站定。
众人见他如此武功,也不禁赞道:“这恶贼的功夫也当真了得。”看庄无漾时,但见他身子微微一晃,随即立稳。
陆锦昂自纵身出击至飘身落地,当真只是一霎眼间,可是这中间两人虚招、擒拿、点穴、扭指、吐掌、拼力、跃退、调息,实已交换了七八种最精深的武学变化。相较之下虽是胜败未分,但一个出全力以搏击,一个随手挥送,潇洒自如,陆锦昂显已输了一筹。特别是最后一下对掌,陆锦昂运起十成的山岸功,满拟用此排山倒海的内力将庄无漾击毙,但是击在庄无漾掌上竟如同江流入海一般,这是山岸功问世以来,第一次失手。
众人惊呼声中,庄无漾忽地转身,配合着苏亦川笛中节拍,右手拍的一掌,陆锦昂肩头又中。他连挨三掌,虽然掌力不重,并未受伤,然而凭自己武功,非但没能让过,而且竟没看出对方使的是何手法,但他究是内家高手,虽败不乱,又再倒退数步,凝神待敌。
庄无漾合着曲子节拍,缓步前攻,趋退转合,潇洒异常。郭珈允大喜,对郭珈恩道:“你瞧,这就是天鉴神功。”郭珈恩拍手笑道:“这模样真好看。”庄无漾伸手拍出,陆锦昂举剑挡开,反手一撩,两人又斗在一起。陆锦昂凝剑严守,只要对方稍近,立即快如闪电般还击数下,击刺之后,随即收剑防御。
凌万然对谢庭羿道:“谢兄,我今日才当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徒儿已是如此,小弟跟你可实在相差太远了。”谢庭羿沉吟不语,心中大惑不解,庄无漾这套功夫非但不是他所授,而且武林中从所未见。他见多识广,可算得举国第一人,却浑不知庄无漾所使拳法、内功是何家数,看来与任何流派门户都不相近。他隔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我教的,我也教不出来。”凌霄双客知他生平不打诳语,这并非自谦之辞,都是暗暗称奇。
苏亦川越吹越急,只听笛中铁骑奔腾,金鼓齐鸣,一片横戈跃马之声。庄无漾的拳法初时还感生疏滞涩,这时越来越顺,到后来犹如行云流水,进退趋止,莫不中节,打到一百余招之后,陆锦昂全身大汗淋漓,衣服湿透。忽然间笛声突然拔高,犹如一个流星飞入半空,轻轻一爆,满天花雨,笛声紧处,陆锦昂一声急叫,右腕已被双指点中,宝剑脱手。庄无漾随手两掌,打在他背心之上,纵声长笑,垂手退开。这两掌可是含劲蓄力,厉害异常。陆锦昂低下了头,脚步踉跄,就如喝醉酒一般。
顾腾口中咒骂,想奔上去给他一棒,被王怡丹拉住。只见陆锦昂又走了几步,终于站立不稳,扑地倒了。群雄大喜,沈会会和莹萍上去按住缚了。陆锦昂脸色惨白,再无反抗之力。
苏亦川放下笛子,忙看张晶珠时,见她昏迷未醒,甚是着急。庄无漾道:“师父,杜老师,咱们拿这恶贼怎么办?”苏亦川咬牙切齿的说道:“拿去喂狼,他下毒手害死我师父,现今又……又……”谢庭羿道:“好,拿去喂狼!咱们正要去瞧瞧那批饿狼怎样了。”众人觉得这恶贼作恶多端,如此处决,正是罪有应得。
杜静芳将张晶珠断臂上的骨骼对正了,用布条紧紧缚住。谢庭羿又拿一颗参雪丸给她服下,搭了她脉搏,对苏亦川道:“放心,你老婆死不了。”王怡丹低声笑道:“你抱着她,她就好得快些。”
众人向围住狼群的沙城进发,无不兴高采烈。途中谢庭羿问起庄无漾的拳法来历,庄无漾详细禀告了。谢庭羿喜道:“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奇缘。”
数日后,众人来到沙城,上了城墙向内望去,只见群狼已将驼马吃完,正在争夺已死同类的尸体,猛扑狂咬,惨厉异常,饶是群雄心豪胆壮,也不觉吃惊。郭珈恩不忍多看,走下城墙去自和看守的庄客说话。
苏亦川把陆锦昂提到城墙墙头,暗暗祷祝:“恩师在天之灵,您的朋友们与弟子今日给您报仇雪恨。”从沈会会手里接过单刀,割断缚住陆锦昂手足的绳索,左腿横扫,把他踢落。陆锦昂双腿酸软,无力抗拒。群狼不等他着地,已跃在半空欲待抢夺。
陆锦昂被庄无漾打中两掌,受伤不轻,仗着内功深湛,经过数日来的休养,已好了大半。他被推入狼城,早已不存生还之想,但临死也得竭力挣扎一番,双腿将要着地,四周七八头饿狼扑了上来,他红着双眼,两手伸出,分别抓住一头饿狼的项颈,横扫了一个圈子,登时把群狼逼退数步。他慢慢退到墙边,后心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