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弓搭箭,登时射倒了十几名官兵。雷泰兴、沈会会、苏亦川都是暗器高手,三人箭无虚发。顾腾弓箭却不擅长,连射七八箭没一箭射中,怒火冲天,抛下弓箭,提了狼牙棒要上去厮杀。郎琪一把抓住他手臂,叫道:“去送死吗?”王怡丹见她居然能审察敌我情势,不再一味蛮打,自是沈会会陶冶之功,不由得嗤的一笑。郎琪横了她一眼,问道:“我说得不对吗?”王怡丹笑道:“很对,很对。”
陈一帆捡起顾腾抛下的弓箭,连珠箭射倒六名夏军。莹萍连连拍手大赞:“好箭法!”呐喊声中,一队夏军冲到坑口。雷泰兴一箭射出,在一名领队的军官胸口对穿而过,箭枝带血,又飞出数丈,这才落地。众官兵见这一箭如此手劲,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跑。
头一仗杀退了追兵,但一眼望出去,四面八方密密层层的围满了人马,幸喜夏军并不射箭,否则纵有沙坑,也决计难避万箭蝗集。沈会会道:“沙坑已够深啦,快向旁边挖。”沙漠上面是浮沙,挖下七八尺后出现坚土,庄无漾、王怡丹、郎琪、莹萍与郭珈恩一齐动手,向旁挖掘,将沙土掏出来堆在坑边,筑成挡箭的短墙,众人这才喘了一口气。顾腾对莹萍道:“我护着你,上去捡弓箭。”舞动狼牙棒,跃上坑边。莹萍跟着跳出,在射死的夏军身旁捡了七八张弓,捧了一大捆箭回来。
这时庄无漾才给郭珈恩与众人引见。众人听说她是郭珈允的妹妹,见她容颜绝丽,温雅和蔼,都生亲近之意。王怡丹道:“噫,她有点像玉瓶上画的那个姑娘哎。不过她更美得多。”郎琪笑着点头称是。
庄无漾休息良久,力气渐复,心想:“陆锦昂这人内功当真了得,我只和他相持片刻,现下仍是双臂酸软,开不得弓。”问道:“一帆你怎么也来了?春峰呢?”陈一帆从坑边跃下,说道:“帮主精神好些了吧?我来禀告?”庄无漾道:“好,你说吧。”又朗声道:“雷护法、顾堂主、苏学士、莹萍,你们在上面看着敌兵动静,咱们等到半夜里再突围。”雷泰兴等在上面答应。
陈一帆道:“我和春峰奉帮主之命到大都打探朝廷动静,一时也没查到什么。有一天,在街头忽然见到陆锦昂那恶贼和他师兄孙道长。”庄无漾道:“咱们把陆锦昂交给他师兄,孙掌门说要带他回玉璧峰好好管教。我正奇怪他怎么又出来了,原来他到过大都。”沈会会道:“帮主最近见过他?”庄无漾道:“刚才就是和他交了手,真是好险。”于是说了和他相遇之事。众人都是又惊又怒。
陈一帆道:“他们师兄弟一路说得很起劲,没瞧见我们。我想:莫不是孙道长和杜老师联了手来骗人?我们悄悄跟着,见他们走进一条胡同的一所屋里,到天黑都不出来,看来便是住在那儿了。我和春峰商量,得去探个明白。到了二更天,我们跳进墙去,这两人非同小可,单是陆锦昂,我和春峰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何况还有他师兄?因此我们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在院子里伏着不动。等了半天,听得一间屋里有人声,我们悄悄过去,在窗缝中一张,见孙道长躺在床上,那恶贼却走动不停,两人大声争论,我们不敢多看,矮了身子细听。原来陆锦昂说要到大都料理些银钱私事后才能回玉璧峰,孙道长便和他去大都了。过了几天,吴少帅也回京了。”庄无漾听得吴少帅已回大都,嗯了一声。
陈一帆又道:“陆锦昂说,少帅给了他一道密令,要他到广陵山庄来办一件大事。”庄无漾忙问:“什么大事?”陈一帆道:“他没说清楚,好像要来找一个什么人。”庄无漾眉头一皱,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不妙。
陈一帆道:“孙道长的话很严厉,要他马上辞官。陆锦昂却抬出少帅来压他,说将令怎可违抗?若是违令,只怕玉璧峰也要给兵部踏平了。孙道长说,咱们朝堂如果被权臣一手遮天,就算再毁玉璧峰也不足惜。两人越说越僵,孙道长大怒,从床上跳起来,喝道:‘我在合胜帮朋友们面前怎么说的?’陆锦昂说:‘这些造反逆贼,掌门师兄何必跟他们当真?’只听得豁的一声,似乎孙道长拔了剑。我忙凑到窗缝上去看,见孙道长手中持剑,脸色铁青,骂道:‘你还记不记得师父的遗训?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一意要替权臣做走狗,真是无耻之极。我今日先与你拼了。’春峰向我伸伸大拇指,暗赞孙道长是非分明,大义凛然。陆锦昂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掌门师兄既这么说,明儿我跟你去玉璧峰就是。’孙道长这才收了剑,安慰了他两句,在床上睡了。陆锦昂坐在椅上,脸上一会儿满是杀气,一会儿似乎踌躇不决,身子不住轻轻颤动。我和春峰只怕给他发觉,想等他睡了再走,等了快半个时辰,陆锦昂始终不睡,好几次站了起来,重又坐下,突然双眉竖起,牙齿一咬,轻轻叫道:‘掌门师兄!’孙道长这时已睡得很熟,微微发出鼾声。陆锦昂悄悄走到床前……”
说到这里,郭珈恩忽然惊叫了一声,很显然她感觉到了陈一帆语气中那股森森阴气,不自禁有栗栗之感。她拉住庄无漾的手,轻轻偎在他身上。郎琪狠狠瞪了她一眼,嘴唇一动,要待说话,终于忍住。
陈一帆续道:“只见陆锦昂走到床边,蓦地向前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