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困意消失。
琢磨了下自己刚刚发的话,“不是很忙么”,听上去,好像是有点埋怨对方太忙而疏忽自己的意思。
“没有。”她否认。
如果非说有点不满,肯定是他对她的监视行为,至于回不回家、睡不睡觉,无所谓。
她又不是离了他睡不着。
然而,面对女人的否认,江宴舟却又笑了笑,随即,缓缓地道,“那你买避孕药做什么?”
“……”
秦绾咬牙,有羞窘,但更多是气恼。
终于没忍住,“江宴舟,我在你面前是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知道她的行踪也就罢了,连她具体买了什么药都知道。
肯定是有查过她的取药记录。
而对此,江宴舟倒也坦然,“你是我老婆,需要什么隐私。”
“首先我是个人,其次我才是你老婆。”秦绾强调。
然而——
“但你是我江宴舟的人。”
男人语气随意且笃定,仿佛说一件无懈可击的真理。
秦绾沉默了。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江宴舟根植心底的观念就是占有,把她秦绾据为己有,这是他与她交集的所有行为的出发点和最终目的。
这就是他的真理。
你怎么试图改变?
秦绾有些无力,瞧了眼外面的路段,还有两个路口到西郊康复医院。
她说,“快到医院了,我挂了。”
江宴舟闻言却道,“不准挂,陪我聊会天。”
语气莫名霸道。
“……”
秦绾只好又把手机放回耳边,口气漫不经心的,“聊什么?”
“随便。”
“……”
让她聊天,还不给话题,她又不是自带话题的话痨,这不是难为她么?
大约也知道主动找话聊对秦绾难度比较大,江宴舟又道,“今天在星华待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秦绾翻了个白眼,“我干了什么还需要问我?”
他不是比谁都清楚?
听出女人语气里的讥诮,江宴舟轻笑了下,半分不恼,“你自己说,跟别人说,是不一样的。”
“哼。”秦绾不屑。
江宴舟于是低下声来,哄道,“乖,跟老公说说。”
“……”
好肉麻。
但秦绾一直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江宴舟这么磨着她,她只好搜罗着上午发生的事情,不咸不淡地对着手机回应,“没干什么,就跟蓝蓝谈了会儿,敲定了《音乐之声》的邀约,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
刚落下最后一个字,秦绾忽然记起了什么,“哦”了一声,补充道,“还被关欣堵在休息间了。”
“关欣是谁?”
江宴舟的嗓音立时冷了下去,“那么大胆子,敢堵我老婆。”
“星华的小小花,上次你来的时候对方也在,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身材不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秦绾思索着关欣的特点向江宴舟介绍,已经逐渐习惯他记不住不熟的女人。
然而,听到她的描述,江宴舟嗤了一下,仿似不屑一般,“个子再高能有我老婆高?身材再好能有我老婆好?打扮再花能有我老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