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唯独她不知道。
难怪本性自私的秦致远会对秦子安兄妹视如己出,原来,他们本就是己出!
秦绾的心冷到极致,盯着秦致远,仿若宣判一样继续道——
“秦子安25岁,秦子姗20岁,而我21岁,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对我妈隐瞒婚史、骗婚骗育,以及孕期出轨。”
“没有我妈,你只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除了一张花言巧语哄骗女人的嘴一无所有,凭何能在偌大的京州城打着秦家的旗号作威作福二十几年?”
“十年前,我妈刚成植物人,你就迫不及待把老情人和私生子女弄到身边,自己改姓就罢了,还带着私生子女一起改,见不得光的一家子摇身一变成为秦总秦少秦小姐,我是真不知道该为我妈惋惜,还是为秦家高兴,娶一个上门女婿还有买一赠二的惊喜!”
“你!”
秦致远震愕,身体猛晃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埋藏多年的事,就这么被尽数拆穿。
一时间,望着秦绾那张充满了厌恶的脸,他居然鼓不起勇气像往常一样,拿父亲的身份压制对方。
秦致远后退一步,一下子僵坐到沙发上。
秦绾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眸光凉薄,“秦氏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秦家之所以还能住现在的房子,你们之所以还能欢天喜地地过生日,都是因为我和江宴舟的婚姻还在。”
两年前,在所有人都对秦家避之不及的时候,刚从国外回来的江宴舟突然带着一亿聘礼到秦家登门拜访,并称,只要秦绾嫁给他,今后秦家的事就是江家的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交易。
秦绾同意了,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她妈妈,但不可否认,当秦致远放下父亲的身份下跪哀求她时,她也曾为其动容。
而如今,这个父亲,这个家,于她而言宛如笑柄。
大抵是从秦绾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夏玉芝试图打圆场,“绾绾,我们都是一家人,你——”
“我要跟江宴舟离婚。”
定定的一句话落下,在大厅内激起剧烈的水花。
“什么?!”
秦致远“噌”地站起来,顾不上刚刚被揭露过往的窘迫,秦子安和秦子姗也一脸惶恐地看向秦绾。
“从今往后,秦家之事与我无关,你们好自为之。”
没有温度的一句话说完,秦绾不再理会几人,转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秦致远气急的声音。
“绾绾,你以为你想离就离吗?别做梦了,江宴舟不会同意的!”
……
自从秦氏走下坡路后,秦家在京州的各处房产变卖的变卖,抵押的抵押,所以,离开秦家别墅后,秦绾也没有其他住处可去,只能来到西郊康复医院。
病房里,生命监测仪器发出“滴滴”声。
秦绾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女人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沉睡对身体的消耗不大,45岁的秦璧君好像没怎么变老,依然是三十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