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千帆的狞声质问，苏南音还是不说话。

她只是更加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她的眼神，也开始飘忽了起来，不敢和李千帆对视。

这足够证明，李千帆说的这些话，是正确的！

苏南音不敢狡辩。

只因她比谁都清楚，她这时候的狡辩，只能引起李千帆更大的愤怒，用粗暴的方式对待她。

她必须得克服心中所有的恐惧，逼着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

即便她要狡辩，她也得等李千帆把话说完。

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

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千帆看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满足了她——

“也正是你躲在暗中操作这一切，帮咬咬树立了你认为，最最正确的爱情观。才让我在八年前，差点被咬咬一刀割掉。”

“可你知道吗？”

“我直到去年，虫虫去了青云后，我才知道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小流氓，绝对是世界上最悲惨的小流氓了。”

“从几岁起，就整天被妈打。还差点被自己的未婚妻，一刀送进宫。”

“呵呵。”

“八年前，沈叔叔为什么差点把咬咬打死？”

“他那是打咬咬吗？”

“他那是在警告你！”

李千帆缩回了，捏着苏南音的下巴的左手：“警告你苏南音，做的太过了。”

苏南音的下巴上，多了个明显的青色指痕。

她还是没说话，始终保持着可怕的镇定，倾听李千帆的讲解。

啪的一声。

李千帆点上了一根烟。

青烟袅袅——

“我清楚的记得，八年前我受伤被包扎后不久，就躺在沈家的客房内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那天去沈家的人，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贵宾，就是来自楼兰的莫邪征东祖母。”

“我出事后，莫邪祖母亲自帮我包扎伤口。”

“她在再次看望我时，你也去看我了。”

“你们都知道我在昏睡，知道我那时候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当然不会防着我。”

“我隐隐记得，当时莫邪祖母用很轻的声音，质问你这样对我，于心何忍？”

“我妈看不透，不擅长的事，不代表着别人也看不透，也不擅长！”

李千帆说到这儿，再次看向了苏南音。

苏南音的双眼瞳孔，不住地收缩。

就在李千帆说出莫邪征东之前，她始终不明白，李千帆怎么能知道这些。

也全然忘记了，八年前她曾经被莫邪征东在昏睡了过去的李千帆身边，质问过的那件事了。

可李千帆和她相处那么久了，以前怎么从没说过？

苏南音终于说话；“你明明知道，我是在你几岁时，就针对你布局。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李无疆他们？”

“我那时候，懂个屁？”

李千帆淡淡的回答：“我在昏睡醒来后，就被李家村的七爷（七长老），迅速带离了岭南。就在离开岭南时，我本能的就把包括咬咬在内的所有沈家人，全都屏蔽。这也是时隔七年后，我再次看到虫虫时，竟然没认出她是谁来的原因。我连咬咬她们都屏蔽了，谁还记得当年，莫邪祖母和你说过的那番话？”

“那你——”

苏南音又问：“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些？”

“因为你刚才问我，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时。你的眼底深处，有能把我牢牢控制的得意，闪现。”

李千帆如实回答：“你眼底深处一闪即逝的得意，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底最深处的一扇门。放出了被我压制很久的那些东西，从而让我想到了那天，莫邪祖母对你的质问。也在瞬间顿悟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了。”

苏南音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时，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拿过地上的香烟。

呼——

苏南音重重吐出一口烟雾后，看着正午的暖阳，轻声说：“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处心积虑对付你的。”

“好。”

李千帆回答：“你会调整，你在还没来四九时，就针对我做出的计划。”

“我以前在岭南时，对你做出了什么计划？”

苏南音语气悠悠，屈指弹了下烟灰。

美女就美女。

弹烟灰的动作，看上去也是那样的优雅，甚至都充满了诗意。

李千帆晒笑：“你非得让我，把你最后的遮羞布，也扯下来吗？”

苏南音同样晒笑：“我都决定为你戴枷跪地了，还在意其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