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晚上十点,对于多数人家来说,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但对迪厅此类的夜场来说,则是黄金时间段。
这一点从迪厅门前的停车场内,被各种车辆挤满就能看得出。
李千帆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步行了接近三百米后,才来到了迪厅门前。
满停车场的车子,除了迪厅门口的安保人员之外,却没几个人。
“生意不错啊。”
李千帆站在迪厅门口,感慨的说了句,手机支付门票后进场。
名媛迪厅的经售票模式,也是随大流的。
那就是男人进去得交钱,女士则免费。
可算是把“女士优先”的概念,给诠释了出来。
推开玻璃门——
呵!
好家伙!!
夹杂着酒精,尼古丁,汗臭味的热浪,顿时扑面而来,差点把李千帆给熏个跟头。
空气混浊,也是晚间迪厅的一大特色吧。
那些白天在人前衣冠楚楚,或矜持淑女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来到这儿后就会摇身一变,成为肉眼可见的荷尔蒙。
站在门口往里看去,可谓是人头攒动。
奇怪的是,李千帆却没听到让人热血瞬间,就能燃烧起来,情不自禁跟着摇摆的“动词,大词”声。
反倒是听到了男人的怒骂,女孩子的惊叫声。
“有人在迪厅内打架。而且情况还很特殊,要不然迪厅的音乐,绝不会停止。”
李千帆立即明白了过来。
迪厅内有人打架这种事,那也算得上是日常行为,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能让迪厅音乐停止,所有人都强势围观的冲突,却不怎么常见。
毕竟夜场内的安保人员,那可不是吃素的。
为了给各位小哥哥,小姐姐们营造出最放松的环境,当双方刚开始发生冲突后,安保就会迅速露面,把他们带到安保处处理。
尽可能的,不去影响他人。
带不走的——
只能说事情很严重,或者说冲突的双方(其中一方),有着让夜场安保忌惮的身份。
“谁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李千帆皱眉时,就隐隐听到一个男人的怒吼声:“姚东平,你敢帮着白皮欺负我妹!今晚,我他妈的饶不了你!”
咦。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啊?
怎么听上去——
李千帆下意识的想到这儿时,忽然知道这个怒骂男人是谁了。
果然。
下一刻他就听到那个姚东平的人,冷笑:“汤文远,你别血口喷人。罗本先生,只是不慎碰了下令妹。现场这么多人,相互碰撞下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反倒是你,二话不说就用酒瓶子,把罗本先生打伤的行为。呵呵,实话告诉你吧,你摊上事了。”
李千帆听到这儿后,敏锐捕捉到了一个名词。
令妹。
姚东平嘴里的令妹,只能是汤文远的妹妹。
汤文远有几个妹妹?
他的脑海中,攸地闪过了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那是他幼儿时代,最好的朋友。
大大的眼睛,自来卷的头发,粉嘟嘟的嘴唇,喊哥哥时自来嗲的声音。
汤小妮。
李千帆更喜欢喊她小泥汤。
他刚想到这儿,就听到了一个着急下,也带有自来嗲的声音:“哥,我们走吧。没必要在这儿,和他们胡搅蛮缠什么。”
嗖——
这个女孩子的声音,让李千帆徒增错觉,让他光速回到了十多年前,和汤小妮玩过家家的童年!
这主要是因为,李千帆八岁之前在四九的好朋友,也只有汤小妮一个人。
子夜他们是李千帆的弟妹,是亲人,不能算朋友。
“走?”
姚东平呵呵冷笑:“汤小妮,如果你哥今晚用酒瓶子爆的脑袋,是我的。我们完全可以,私下里解决。不过很可惜,汤文远今晚打的人,是罗本先生!这件事,我们私下里解决不了。还得让你家的大人出面,甚至你们得做好,一个处理不慎,就可能引发国际纠纷的准备。”
“小泥汤,你闪开。”
穿着蓝衬衣,衣袖都挽起来,右手里拿着和碎酒瓶子的汤文远,那张被酒色淘空了的脸,此时有些狰狞。
他左手把妹妹揽在了背后,看了眼用手捂着脑袋,倚在吧台上的那个外国人。
狞笑着问姚东平:“老子纵横四九已经十多年,即便是把天捅个窟窿,也从没让家里人出面,来摆平问题。今晚,姓姚的,你他妈的倒是让我开了眼界!我倒要看看,这个傻逼白皮,究竟有多么了不起的身份。”
“汤文远!”
姚东平厉喝一声:“你嘴里给老子放干净点!你是京华四少之一,谁他妈的还不是四少之一了?你汤家横行四九,我姚家什么时候,惧怕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