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妃娘娘是当今太傅之女，前面进宫侍奉，听说这位明妃娘娘饱读诗书，未进宫时就被誉为一代才女，性格也是娴静温顺。”

常青还在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从小夏子那里得来的情报，就听云清“啧”了一声。

“她是什么时候瞎的？”

“娘娘，明妃娘娘不瞎呀。”

“不瞎能看上这登徒子？”云清惋惜的摇了摇头，但紧接着就想明白了，“不过既然是当朝太傅，他肯定是要制衡的。”

当朝太傅掌管的乃是四年一届科举与文官选拔，云家则世代镇守边疆，祖父与父侯皆被封侯。一文一武的嫡长女都被接入宫中纳妃，还有那位高贵妃，其父高雄为江南御史，虽听说墨渊不待见高贵妃，如今却也位居高位。

只是听说近日高贵妃回了江南，不知何时才会回宫。

云清拍了拍手，“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响啊！响得我在北疆都听的一清二楚！”

云清来的不算早，到了明兰殿时，已有几位嫔妃了。自外殿就瞧见那几位花孔雀正花枝招展的娇笑着，可就在下一秒与其对视时，三人脸上的笑容却齐刷刷的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惊恐的神情。

“嫔妾见过曦妃娘娘。”

三人低眉敛色齐齐行礼，倒是让云清有些意外，若不是自己出门前特地照了镜子，这下恐怕都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了“杀人不眨眼”几字了。

“起来吧。”云清摆摆手，不屑与其计较，揣着一肚子狐疑走到了明妃面前，方才自己还在想象明妃是各种形象，如今一见，才明白常青说的才女意为何。

就算是这身上繁复的长裙和满头的珠钗，也依旧盖不住身上的书卷之气。

明兰殿也与寻常嫔妃的宫殿不尽相同，香炉内燃着的不是甜腻腻的花香，而是檀香。

温润，能抚人心。

“嫔妾曦妃，见过明妃娘娘。”云清端正行了一礼。

“曦妃请起，芳华，赐座。”明妃声线平稳温柔，听的云清神清气爽。

“多谢娘娘。”

墨渊称皇以来，皇后之位一直高悬，封的位份最高的便是高贵妃，再往下便是明妃和自己这个曦妃。剩余的就是嫔和贵人。高贵妃不在，云清的座便在明妃右侧。

云清落座后，依旧觉得那三个花孔雀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可每每自己与其对视，看到的却还是那副恐慌的嘴脸。

“常青，常青，”云清悄声喊着，“我今日可有什么不妥？”

常青歪着头仔细的观察了一圈，“今日，娘娘美丽极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云清暗暗攥拳捶了捶自己大腿，她就知道这些人的反常事出有因！

常青躬身颔首，贴在云清的耳边几不可闻的开口：“今天娘娘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就是昨晚，您醉酒了。”

“然后呢？”云清心中把自己可能做过的事儿想了个遍，是口出狂言了还是大骂墨渊了，可万万没想到，会是接下来常青说的那种。

“然后，您趁皇上不注意去了马院，将皇上的汗血宝马牵了出来，提剑围着皇城跑了整整三圈，东西两厂的锦衣卫都拦不住您。”

一瞬间，云清只觉得腿有些软。

“您还骑马闯了一宫殿，正是欢嫔和夏贵人的宫殿，她二人当即吓得就要给您磕头认错。”

再一瞬，云清觉得这大雪仿佛是在为自己而下。

“最后呢？我是怎么会曦云殿的？”

“是皇上，将您从马上捆了下来，一路带回来了曦云殿。”

云清欲哭无泪的看想常青，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开口问，：“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而且，现在整个后宫已经传遍了您的事迹。”常青点头，直接打破了云清最后一点希望。

醉酒就算了，还骑马，骑马耍耍就算了，还被墨渊捆回宫殿。才刚入宫两天，自己的脸就被丢没了！

云清已经想象到几十年以后，新入宫得嫔妃间还会流传着自己的壮举！

“宁嫔见过明妃娘娘，见过曦妃娘娘。”

一道温柔熟悉的声音将云清思绪拉了回来，她艰难的朝着宁月霜挤出一个笑，也不知道这件事她是不是也听闻了。

“春观百花夏赏月，秋有凉风冬望雪。今日冬月廿四，恰逢大雪，本宫便自作主张将各位妹妹喊过来，一起赏赏雪。再看看今年的新元各位妹妹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话音落，一行侍女分列两排，步履沉稳的将手中吃食一一放在诸位嫔妃的面前，糕点形状各异却都是奶白色，清茶单是闻上一，也觉沁人心脾。

云清向来对这些奶糕没有抵抗力，捏起一块放进嘴中，奶香瞬间迸发，甜而不腻。

“明妃娘娘这奶糕当真是好吃！”云清伸出手赞叹。

明妃闻言完唇一笑，“妹妹喜欢吃就多吃些，芳华，将本宫殿内的糕点都送去曦云殿。”

“不必的娘娘，”云清连连摆手，明妃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