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府中过得最煎熬的大概就是叶昭吧!
遥想当年,若是没有出宫逃跑遇上太傅,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太傅于她有救命之恩,更有师徒之情。
叶昭穿越过来的当年,犹如浑浑噩噩,宫女太监们看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稍有不慎便是殴打谩骂。
叶昭身上空有公主的头衔,没有与之匹配的父皇的宠爱,凌月皇宫中就像没有五公主一样,后宫的人均是默认只有三公主才是皇上的女儿,因为三公主是皇上的爱妃所生。
下人们瞧着叶昭就是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在后宫资源稀缺的情况下还要来分走他们下人们手里面的粮食。
任何一位公主在出生之时都有俸禄,年少时俸禄拨在母亲身上,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公主的俸禄也在增加,直到出嫁之时后宫才会停止分发。
但是叶昭的俸银从未到她的手上,她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还是压根就没想着发给她银两。
破败的小院里,靠墙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总是没有一丝春色,落叶总是随时掉满院子。
叶昭常常看着门口发呆,她在等那所谓的奇迹,可是啊,奇迹哪会儿那么容易就出现。
叶昭活得累了,内心深处有股强烈的想死的欲望,要不一头撞死得了,反正这么下去也活不了。
她在某天晚上挑了一片看起来比较坚硬的墙,在心里做好了准备,闭上眼睛冲出去之后,还未到墙边脚步就不由自主停下来了,她有一些怕了。
叶昭又回到了屋子里,听说白绫上吊没那么疼,她将自己仅有的两件衣服中的另一件,扯成了一段段的小布条,一段段的平结起来后,她将做好的白绫穿过房梁,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感受到那窒息感,她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的求生了,扑腾几下之后,这质量堪忧的白绫就断了,叶昭又重新活了下来。
两次寻死未果,叶昭哭了一整晚,她怨上天为什么给她开了这么个玩笑,为什么偏偏要来到这个地方!
第二天天亮,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切都是如初见时最美好的模样,叶昭呆呆的看着阳光穿过手指缝,将屋子照亮,似乎连院子里堆积的落叶,也是有了生机一样。生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只要不放弃生命一切就还有可能。
叶昭仿佛受到了鼓舞,重拾信心,二十一世纪的女生哪儿会就这么认输了。
几天之后,叶昭将偷来的宫女服换上,将她早逝的额娘留给她的最后一个镯子递给一位姑姑,那姑姑是负责内宫采买的,每三日有一次出宫的机会。宫中采买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拎完的,叶昭就混进了这六个宫女之中,混出了城去。
那姑姑不知道叶昭是五公主,叶昭也是哄骗着说自己是御膳房的人,家中母亲病重,想悄悄出宫看一看,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宫中时常有宫女用这个借口出宫,那姑姑没做多想,吩咐道:“这宫门酉时关闭,到时候没有宫牌的人可进不去。看了母亲早些来宫门这儿等着吧。”
叶昭连忙点头应答:“是,姑姑。您放心,我会到宫门前等您的。”
说罢那姑姑才带着剩下的五个宫女走,叶昭则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她身上的盘缠不太够。这也是叶昭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看过的凌月都城,很美,熙熙攘攘的人群,呦呵叫卖的声音,无比的真实。
那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皇宫,她是一刻也不想回去了。
叶昭穿着宫女的服饰,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就被两个带刀侍卫拦下了。
“宫女怎么会在这儿?你是哪位女官手下的?”侍卫疑惑的问,丝毫不给叶昭任何退路。
刀架在脖子上,叶昭支支吾吾的回答:“哪个,我是随姑姑出宫采买的宫女,我和姑姑走散了。”
侍卫又问:“哪位姑姑?叫什么名字?”
叶昭不记得那位宫女叫什么名字,就算问她一个下人而已,姑姑怎么会说呢。
瞧着叶昭回答不上来,两个侍卫直接架起她,“回答不上来,那抱歉了,请随我们走一趟。”
凌月国对宫女出宫有严格的要求,出宫需得在出入溥上写上出宫的人的名字,若是宫内的女官出宫,则只需要写领头的宫女的名字便可。
叶昭由于不记得带自己出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故而也就没办法翻看出入薄,确定宫女属于出逃或者别的,只能将叶昭扣在内堂等候。
而今日恰巧遇上太傅前来提审人贩,禁军们忙得脚不沾地,就没人理会晾在角落里的宫女了,叶昭只要等到堂中没人的时候,就能瞧瞧跑出去。
怎会料到太傅言清居然要在这大堂里审问犯人,太傅直接坐到位子上,看见下方还有个宫女,挥手将人带走。
叶昭全程低着头,在退下去的时候看了太傅一眼,这一眼就看出了事情来,叶昭没想到这太傅之前有没有见过她。
只听得堂上的太傅说:“且慢,将这宫女请去旁边喝茶,我有要事相问。”
叶昭心下一慌,进了禁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