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蹊洗澡洗的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陶理就听到卫生间传来吱呀的开门声,顺便带出一片水汽。
陶理下意识地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眼,又坐了下来,双手插兜,双腿大喇喇地岔开着,抖着腿,恢复成南言蹊进卫生间洗澡之前的样子。
南言蹊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边地往这边走。
她身上穿着陶理以前买的真丝浅色睡衣,有些透,隐隐显露出身上肌肉的轮廓,块状的腹肌,整齐分明,饱含力量。
以前天天面对着这副身体都毫无感觉的陶理这会儿不知怎么地,不争气地红了下耳朵,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我也去洗澡了。”
陶理说着,不敢再看南言蹊一眼,赶紧起身去了卫生间。
南言蹊擦完头发,正坐在桌子前继续做题时,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陶理的声音,“我没有换洗衣服,你拿件你的衣服给我穿。”
南言蹊便从衣柜里找出一件T恤衫和运动裤,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拿来了。”
卫生间的门从里被打开四分之一,一条雪白的胳膊伸了出来。
“给我。”
南言蹊:“……”
陶理这是怕她看到什么吗?
拜托,那是她的身体好吗?她都没说什么,他害羞个什么劲!
不一会儿,陶理出来了。
T恤衫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有些大了,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露出脖颈下方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锁骨非常漂亮,一字型的,肩膀很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下身穿着运动裤,因裤子长了,所以裤腿被挽了几道,踩在凉拖里的脚丫白嫩嫩的,脚指头微微蜷缩着。
这幅香艳的画面,任何男生看到了估计都会把持不住,奈何南言蹊不是真正的男生,尤其这还是她自己的身体,所以她看了眼后,就毫无波澜地道:“你先上床吧,我来关灯。”
陶理“哦”了一声,在叶之初的床上躺下。
南言蹊合上习题册,去把灯关了,爬上床睡觉。
很快,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安静得可怕。
陶理根本睡不着,说实话,他有些嫌弃叶之初的床,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他才不愿意躺在上面。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陶理终于没忍住,开口打破寂静,“南言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一直换不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南言蹊也还没有睡着,闻言睁开双眼,道:“如果真的一直换不回来,那我们只能顶着对方的名字和身体过一辈子了。”
陶理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那你会谈恋爱结婚吗?你谈恋爱结婚的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
南言蹊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陶理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撇撇嘴,又换了个问法,“如果我用你的身体谈恋爱结婚,你会不会介意?”
南言蹊道:“我介不介意并不重要,就怕你接受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接受不了?”
“结婚后你的另一半也许会希望要个孩子,你愿意生孩子?”
陶理傻眼了。
生、生孩子?
来大姨妈就够遭罪的了,还让他一大老爷们生孩子?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宁愿死也不会生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霹雳闪电加雷鸣,刚才还沉浸在生孩子的排斥和恐惧中的陶理吓得浑身一抖。
南言蹊还纳闷陶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地动作。
她不知道此时陶理一骨碌下了床,正快速地往她床上爬。
直到陶理掀开她的被子要往里钻,南言蹊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被子,另一只手推了下陶理,“你干什么呢?”
陶理声音颤了一下说:“我怕!”
南言蹊刚要问陶理怕什么,外面又来了一个震天响的雷,陶理身子又是一抖,他顾不上去掀被子了,直接隔着被子一把抱住南言蹊,“我不管,我要跟你睡……”
南言蹊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动不动就抽风发脾气,不可一世,嚣张至极的陶大校霸,居然会害怕打雷!
南言蹊想伸手推开陶理,奈何他抱的实在太紧,根本推不动,她有些无语道:“打雷有什么好怕的?”
陶理的声音难过中透着委屈,“我妈去世的那天晚上,也打了很大的雷。”
那晚陶岳松去医院了,保姆正好家里有事请假了,偌大的别墅只有年仅八岁的他一个人,外面电闪雷鸣,他大哭着喊妈妈,可是嗓子都喊哑了,妈妈也没能像以前那样过来抱住他,说一句:理理,别怕!
南言蹊哽了下喉咙。
陶理的话让她想起了她死去的爸爸。
她松开按住被子的手,伸过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