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又问:“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南言蹊垂下眼眸没说话。
她确实遇到事了,还是大事,闻所未闻的离奇大事。
和一个从未说过话、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的男生互换了灵魂,两人各自被困在对方的身体内。
但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吴平哪里见过向来嚣张惯了的“陶理”这副低眉顺目、有委屈却强忍着不说的模样啊,当即就认定他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能遇到什么事啊?无非就是情啊爱啊的,尤其像陶理这种,家里有钱,吃穿不愁的,虽然他家的情况有点儿复杂,亲妈死了,他爸娶了个后妈,又生了个儿子,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所以吴平心里在断定,陶理八成就是在哪个女生那里受到了挫折和打击,才会突然决定洗心革面,”从头开始。”
“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吴平问。
南言蹊:“……什么歌?”
吴平知道陶理好面子,“失恋”这种丢脸的事肯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他凑过去,在南言蹊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声音低低地唱道:“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会找到更好的……”
南言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还唱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这样子,还是很精神很帅滴!”吴平站直身子,伸手拍了拍南言蹊的肩膀,安慰道。
不愁找不到其他“芳草”,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南言蹊嘴角抽了抽,“谢谢老师。”
“怎么突然对我客气起来了?”吴平大手一挥,乐呵呵道:“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平平就行。”
南言蹊:“???”
平平?
您是不是过于平易近人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两声整齐的:“报告!”
南言蹊望过去,正是叶之初和李茗。
吴平皱着眉头,不悦地斥道:“又迟到!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放五天假把你们的心都给放野了是吧?!收不回来了是吧?!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纪律?!人陶理早就来了,你们三不是关系好吗?这点就不能跟他好好学学?”
叶之初和李茗就跟没听到似的,一个懒懒散散地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南言蹊身上,另一个冲着南言蹊挤眉弄眼。
“再迟到,以后我的课都站着上,听到没有?”
吴平又叭叭训了一会儿,才让叶之初和李茗进来。
两人在南言蹊前面的两个空座位上坐下。
李茗坐里边,直接背靠着墙,扭着身子冲着南言蹊嬉皮笑脸道:“理爷,你这怎么突然穿起校服来了?昨天是谁在群里说跟嫂子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南言蹊还没说话,一个粉笔头朝着李茗砸了过来,吴平站在讲台上斥道:“李茗,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起来!给我去外面走廊上罚站!”
此时的高二1班,同样迟到的陶理,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1班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看到他最得意的学生迟到了,非但不生气,反而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教室门口,一脸慈祥的看着“南言蹊”,用一副非常和蔼可亲的语气关切地问:“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
陶理一手插在校服裤兜里,另一只手拎着帆布包,吊儿郎当道:“没有,我身体好得很。”
数学老师愣了一下,又问:“那怎么迟到了?”
陶理有些不耐烦道:“睡过头了。”
数学老师:“……”
1班的学生们:“……”
南言蹊剪了短发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有,她手上拎着的帆布包是认真的吗?
谁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啊?是她还是她家里人?!
不管是谁,最好都要离她远远的。
“还有没有事?没事我进去了。”
不待数学老师说话,陶理就自顾自抬脚走进教室。
座位是按照上次月考考试的成绩排的,南言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名,所以她的座位在第一排的第一位。
陶理坐下去后,才发现他的同桌居然是个“半生不熟”的人。
他同宿舍的,乔语见。
陶理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直接将帆布包往桌洞里一塞,然后往桌子上一趴,开始睡觉。
乔语见:“……”
数学老师:“……”
其他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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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做题的南言蹊不但史无前例的迟到了,居然还在课堂上光明正大的睡觉!
数学老师清了清嗓子,道:“南言蹊同学可能昨晚学习学的太晚了,所以没休息好,让她睡吧,我们来继续讲课。”
其他学生们:“……”
老师,您偏心还能偏的再明显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