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等着他说话。
见她停下了,盛言淮也没就松开了转动手柄的手。
定定地抬眸望着她,喉间一动,徐徐开口。
“我们之间,可以……做朋友么?”
因是背对着。
是以,她没看到,在身后。
盛言淮那即便是苍白,却也惊若天人的脸庞上,撤去了温雅的从容,满是小心翼翼和希冀。
璀璨似黑夜中闪亮的星眸,带着一丝细不可察地紧张震颤,手指轻捻。
细密的羽睫轻颤几下,连呼吸都放轻。
商卿寒凉的眉梢一挑,语气冷淡,没有直接回应,“目前,至少不是敌人。”以后就难说了。
说罢,便迈着大步流星,走开了。
凝视着她潇洒离开,毫无顾忌的背影。
凝目的盛言淮,陡然垂首低笑,胸腔身躯震颤,只是那笑,是如此的悲悯凄凉,心碎绝望。
苍白如纸的脸上黯然,他蹙眉强行忍下喉头的腥甜。
泛红的眼尾弥漫上一丝水雾,莹白立挺的鼻尖流下一滴泪痕。
嗓音悲悯而孤鸣。
“明明,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
毫无血色的薄唇轻颤,身体的剧痛却比上心里那刀刃般的刺痛。
敛眉望着手里的瓶子,血管分明的手紧紧攥着。
像是在挽留,抓不住的,不属于他的,只停留片刻便悄然流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