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闻眼睛不可控制地眨着，连忙开口否认道：“不是的，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落，你别误会。”

接着语气一变，一脸委屈，轻声说:“我倒也想你图我些什么东西，但你什么也不要，我对你的好你也不要。”

“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总是惹你生气，什么话也说不好，可能那个叫路南川的都比我会说话，所以你才总是笑脸以对着他。”

聂时闻认真的说着，然后身后背着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小盒子抓得更紧些。

“但我保证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我爱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聂时闻下定决心似的，有一种壮士赴死的感觉，然后突然猛地“咚”地一声，直接单膝下跪，从背着的手后面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两枚精致的男士对戒，样式不失华丽和内敛的美观，一枚指环大些，一枚小些，在灯光下散发着些许梦幻的光芒。

季落直接愣住，似乎一股急剧的电流穿过脑袋，大脑皮层顿时麻痹。

聂时闻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怕你不答应。”

“所以我就一直放在身上，想着什么时候给你，说不定你就答应了。”

季落眼睛至始至终盯着他，甚至有些忘记张合。

“因此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因为和你发生了关系才进行这个仪式的，我是做梦都想着你能答应和我在一起，不过做了好多次梦，结果发现我没一次告白成功。”

“小落，你是我做的梦是不是都是反的？”

季落倒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周围的环境有些静默，只能听到很明显的“砰砰”的心跳声。

聂时闻一脸紧张，他在等着季落的回应，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这种晕天晕地的眩晕感前所未有，对视季落的眼睛里仿佛写满了情绪，满眼写着，可不可以答应。

季落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仿佛像是做了一场热闹非凡的梦，心里如同兵荒马乱般的存在。

沉默良久……

“聂时闻。”季落喊了一下还单膝跪在床边的人。

“嗯，我在。”聂时闻立即回应道。

季落眼睛自然下垂，说：“我......我很不好的，不招人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对人好......”

聂时闻连忙说：“谁说的?你怎么不好了，你那那都好，我......”

季落眼睛有些发红，打断他，“聂时闻，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好吗？”

“好。”

季落的眼眸泛着微光，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合，“聂时闻，我之前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是我胆小懦弱，我没你那么大胆，因为我害怕我会拖累你，我甚至还一度质疑过你的感情，我只是......只是觉得我和你不般配，你那么优秀，又那么好，你应该适合更好的伴侣来和你肩并肩同行。”

“我......”聂时闻忍不住想要开口，在他心里他只要季落，季落就是最好的！

“聂时闻，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当我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内心时，却发现为时已晚，原来我早就陷了进去，深深陷了进去，你每一次猝不及防的出现都极大地打乱了我口是心非的掩饰。”

“小落。”聂时闻忍不住心疼。

“聂时闻，我承认我喜欢你，这辈子我遇到很多人，但是走到最后我发现我最在意的人是你，你一次又一次地接近我，让我原本包裹着的坚硬外壳生生撕裂出一个口子，融进去的不再是封冻刺骨冰渣，而是温情。”

“是我明白晚了。”

季落说完，眼圈积攒的泪水，忍不住滑落，有些不受控制。

“没......没晚，宝贝，你没晚，是我，是我太小心翼翼，不敢迈出去。”

聂时闻声音有些颤抖，拿着戒指盒的手也在微颤。

“可以吗？”

“我……”

“季落，你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我帮你想，你看不清，我帮你看清，我只想你可以往前走，开开心心的最好，哪怕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也不会干涉，我……只求你可以稍微回头看看我，哪怕一眼，我也会满心欢喜，不敢奢求太多什么。”

聂时闻的话充满着零碎的情绪，仿佛布满荆棘。

……

片刻后，季落凝望着聂时闻，眼神迸发出坚定的目光，轻轻地吸了一下发红的鼻子，突然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过去。

聂时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瞳孔震惊。

“小落，你......”

季落哭笑道：“傻瓜，哪还有别人啊，这戒指是给我的吗？”

“当……当然是给你的，一直都是给你的。”

“那还愣着干嘛？戴上啊！”

“哦，好，戴戴戴！”

聂时闻抑制着满心的激动和欢喜，觉得心脏都要炸裂了，拿着戒指的手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