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一听,哭的更厉害了,他一边哭,一边偷眼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这也是曹阿瞒晕倒前对典韦最后的交代。
到底是谁在自己跟张角谈判时偷放的冷箭?这个人不抓出来,曹阿瞒就算活过来也将永无安宁之日。
这典韦也算是个粗中有细的武将,谁在真哭,谁在幸灾乐祸,谁在无动于衷,谁在露出得手的笑容,都被他一一捕捉在心。
其实曹阿瞒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只不过他想再验证一下。只是线索现在是有了,曹阿瞒却迟迟没有醒来,而且据医官所说,曹阿瞒的伤情不容乐观。
曹阿瞒此刻虽然处于晕厥状态,但他体内的饕餮吞天符开始躁动起来了,一股一股的能量不断冲击他的五脏六腑、十二经脉,如同温暖的海水不断拍打着被海浪冲到海岸的溺水者,一股又一股,一波又一波。
曹阿瞒仿佛在做一个温暖的梦,就像小时候躺在摇篮里,被妈妈轻轻摇着,不时地还会用水对自己的脸来个轻抚。就这样过了半夜,曹阿瞒突然睁开了眼睛,此时卢植等人已经各自回营,陪护的只剩下他的亲随和裴元姬了。
第一个发现曹阿瞒醒来的是典韦,果然典韦才是真爱,“主人!”典韦大喊一声。
裴元姬等人听到典韦的呼喊,都急忙簇拥过来,众人看到睁开眼睛的曹阿瞒,都惊喜非常。
“曹公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裴元姬搓着双手,有点紧张地说道。
“哈哈,我曹阿瞒可是钢筋铁骨,哪那么容易死?”曹阿瞒一个“死”字刚说出口,就被裴元姬把捂住了嘴,她不想听到这么不吉利的字眼。
众人都尴尬了起来,都觉得自己此时待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多余。裴元姬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出格了,忙把手抽了回来。
就这样,曹阿瞒的军帐安静了有个几分钟,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却尴尬无比。
最终还是曹阿瞒打破了沉默,“你等切记,万不可把我醒来的消息传出去,此刻我的军帐外必然是安排了眼线在监视我的死活,大家只可继续保持难过,明天我自有安排。”
众人听完,点头称是。
曹操却悄然安排典韦、戏志才去统领虎骑,乐进、程昱去统领豹骑。程浩的执戟士还未操练出来,继续留在军营留守。大牛二牛留在帐外护卫,裴元姬候在他床边,贴身保护。
当然,安排好这一切,裴元姬表面上肯定要不乐意,凭什么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陪在床边保护?曹阿瞒的理由很充分:武力值高的、能打的都出去统兵去了,现在就剩下你一个能打的了,你不贴身保护,就没人了。
当然这理由是在大牛二牛已经出去的时候说的,不然又少不了对大牛二牛的一通解释。
到了天快亮,卢植、袁绍、皇甫嵩、孙坚、刘备等人又来探视,发现曹阿瞒还未醒来,众人无不嗟叹唏嘘,这么个英雄少年郎怕是凶多吉少了。
汉军大营里处处弥漫着肃杀之气,跟张角约定的决战之日就在今天,汉军诸将都以为大战之后再回来,曹阿瞒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于是汉军诸将出征前,无不挨个来曹阿瞒的军帐里进行探视,那画面整的就跟遗体告别似的,就差给曹阿瞒的卧榻周围摆满鲜花了。
看着躺在床上装的无比敬业的曹阿瞒,裴元姬心里是哭笑不得,心里禁不住骂道:好你个曹阿瞒,真是苦了老娘了,笑又不能笑,憋的脸疼。
汉军诸将瞻仰完毕,卢植对留守在曹阿瞒军帐的大牛二牛说了句“好生侍候”,便率军出发了。
当日浓云惨淡,朔风乍起,双方人马各自扎住阵脚,三通战鼓擂过,卢植和张角勒马上前,开始叫阵。
“对面可是北中郎将卢将军?”张角还挺客气地开始了寒暄。
经过跟张角的数次大战,卢植的脾气也好了很多,不像上次那么冲的上来就骂,“呵呵,正是鄙人!对面可是张角小儿?”,卢植的语气虽然听着好听了那么一些,但措辞依然令对面的张角万分不爽。
不爽归不爽,但张角的天公将军的威仪还是得装下去,“今我黄巾大军百万,势不可挡!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卢将军胆敢率军阻我,欲逆天乎?”
卢植听完,仰头哈哈大笑,“屈屈蝼蚁之军,虾兵蟹将,胆敢在此冒称百万?我天兵千万,早已在此枕戈待旦,击垮你,如同齑粉!”
卢植和张角你来我往的吹了十几个牛皮,吹的是口干舌燥,毫无作用,谁也没有把谁压垮,更没有谁能在吹牛皮这件事情上占据上风。
这二人手下的武将们早已经不耐烦了,战马嘶鸣,剑戟铿锵,早已经跃跃欲试,只等号令。
“好,既然卢将军不听好言相劝,那我们就真刀真枪的见个输赢吧!”张角依然表现的彬彬有礼。
卢植跟张角对喊了几十回合,也早已经喊够了,也礼貌地回了一句:“休得废话!马上弄死你个老匹夫!”,便拨马回阵,派出皇甫嵩、孙策两路军马开始冲击张角军阵。
张角麾下的黄巾军战士对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