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擦头发,只是将毛巾搭在肩上,看了眼窗外,转头对傅筠霄说话,用商量的语气。
“你今天比较冷,还是别吃冰激凌了吧?”
傅筠霄:“……”
听到这话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梗了又梗,看着贺楠遇的表情,十分古怪。
贺楠遇是真把他当小孩子哄了吗?
傅筠霄忍不住笑了声,无奈地看着贺楠遇,“这种问题就不要问我了。”
虽然我没有生气,但你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啊!
不知贺楠遇有没有听懂了傅筠霄的潜台词,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只是点了点头。
傅筠霄已经把窗户完全关上了,但屋里的温度仍然不高,他看向正在擦头发的贺楠遇,叮嘱了一句,“你多穿一点,小心着凉。”
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贺楠遇真的发烧了。
贺楠遇吃完饭后,一般都会做他的正事,但这次却一反常态,躺在床上睡了一会。
傅筠霄知道贺楠遇最近比较忙,以为他是累着了,并没有多想,只是放轻动作,没有打扰贺楠遇。
谁知贺楠遇这一睡就睡了三个小时,都快熄灯了,贺楠遇依旧没有从床上醒来的迹象。
傅筠霄洗漱完后,隐隐察觉到了不对,站在床边看着贺楠遇。
他不如贺楠遇高,贺楠遇站在床头,可以轻松地跟他对视,而他踮起脚尖,趴在栏杆上,才勉强看到贺楠遇的一缕发丝。
贺楠遇正盖着被子,背朝着他,看不清面容。
傅筠霄顿了顿,小声说道:“你还要不要再洗漱?”
贺楠遇像是没有听见,一动也不动。
傅筠霄只能加大音量,又问了一遍,只是贺楠遇仍然没有一点声音。
傅筠霄觉得奇怪,手穿过栏杆,用手指戳了戳贺楠遇的后背。
他并没有在意位置,指腹刚好按压在贺楠遇的尾椎上方。
贺楠遇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并没有坐起来,而是慢慢转过头来,用漆黑的眸子看着傅筠霄,许久都没说话。
“怎么了?”傅筠霄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我问你还要不要洗漱?”
过了足足五六秒,贺楠遇才说道:“不用。”
他这一张口,傅筠霄就立刻发现了问题。
贺楠遇原本音色低沉,如溪水般透彻,如今却有种磨砂般的质感,音哑干涩,说到最后贺楠遇还咳了一声。
“你是不是生病了?”傅筠霄说完后,立刻想到贺楠遇下午淋了一场雨,便努力伸长手,想要覆上贺楠遇的额头,试一□□温。
他的姿势十分别扭,手指在空中扒拉了好几下,只是碰触到了贺楠遇柔软的头发。
贺楠遇没有言语,只是配合地转过身来,将自己的额头送到了傅筠霄手边。
肌肤刚刚相接,傅筠霄感觉到了贺楠遇额头火热的温度。
“你发烧了,”傅筠霄神情有些严肃,声音微扬,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傅筠霄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医务室和药店早也关门了。
他有些为难,在思考离学校最近的诊所在哪,他们又要怎么过去。
贺楠遇烧得迷迷糊糊,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但准确猜到了傅筠霄的心声,说道:“不用去医院,吃了药就能退烧。”
说着,贺楠遇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到下面来吃药。
傅筠霄见他都病成这样了,连忙阻止他,“你就在上面呆着,药在哪,我帮你拿。”
贺楠遇看着傅筠霄的脸色,很有求生欲地没在客套,而是直接说了药箱的位置。
傅筠霄立刻蹲在柜子前,翻找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消炎和感冒药。
他倒了杯水,从床头递了上去,让贺楠遇帮忙拿着。
他又爬上了贺楠遇的床,将药放到了贺楠遇掌心,盯着他吃完了。
贺楠遇有洁癖,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更别说是坐他的床了。
傅筠霄刚刚洗漱完,穿着睡衣,头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柔软。
许是生病中的贺楠遇,没法分出思绪,在意这些细节,任凭傅筠霄坐在他床上,还主动往里撤了撤,想给他留出更多的空间。
傅筠霄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坐着,再加上旁边就是贺楠遇,只能采用跪坐的姿势。
等贺楠遇喝完水,他又把温度计递了过去,说道:“先试试温度,如果温度过高,就吃退烧药。”
贺楠遇嗯了一声,乖乖拿过了温度计。
傅筠霄关切地看着他,说道:“你快躺下休息。”
贺楠遇真就躺了下去,还自己往上拉了拉被子。
他的睡觉姿势相当老实,如今盖着被子,像一个超长版的蚕蛹。
傅筠霄没心思打趣他,也忘了从床上下来,依旧坐在旁边等贺楠遇试完温度计。
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