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被别人埋汰了一番，心里终究不是那么好受。祝天雪走到楼梯口去等待，把家长的是是非非隔离在外。

季坤作为学生代表，等会还要上台发言。

祝天雪想，祝麒麟坐在一个学霸家长身边，应该也是一种压力吧，尤其是这种很会哔哔的家长。幸好，季坤没有遗传到这一点优越感。

该死，和学霸一起久了，竟然会在乎这些评论了，往年一直都不当一回事的呀。

祝天雪靠在楼梯口的角落里。

“天雪，你怎么在这里，怎么那么颓？”祝天雪想，林小荣肯定是一只嗅觉灵敏的小狗，不然也不会她去哪里，她都能追踪到。

“没啊，在等散会，等我爸去吃饭。”

“季坤的妈妈嘴真臭，含沙射影，有毒啊。”

“嘘，别臭了我们的嘴。”祝天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

家长会后，祝天雪问祝麒麟，黄小亚说了什么。

祝麒麟打呵呵说：“不外乎就是某某同学在学校表现得很好，某某同学上课会走神之类的。”

“可是，爸爸，我记忆中你这是第一次参加家长会吧？说得好像你参加过很多次一样。”

“一样一样，每年你妈参加完家长会回来，跟我说的也是这样。不过这一次有点不一样，第一次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名字。”

“那我是前一种学生还是后一种学生？”祝天雪的心有点悬，难道自己和向其南的约会，暴露了？

“嗯，我想一下。”祝麒麟故作玄虚地停了一下，“前一种，语文第一名，全年级前十，不错啊，女儿。”祝麒麟说完，给祝天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语文是门玄学，可能下次就倒数前十了。爸爸，我最担心是数学了，只要数学稳了，才是王道。那些数字是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变的，但语文不一样，每个老师的喜好都不一样。”

“不错了，姑娘，一口吃不成胖子，咱们的基础差了点，努力过了就可以了。”也是因为祝麒麟从不要求祝天雪，所以祝天雪才那么随性。

“爸，你怎么不给我一点要求呢？”祝天雪摇了摇祝麒麟的手，撒娇地问道。

“不好么，你们本来学习压力就那么大了。我还唠叨你，你不更烦我吗？”

“但是你们对我都没要求，我也会对自己没要求，我就不想去努力了。”祝天雪承认自己的心很小，能在乎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家人是一部分，后来多了向其南。

在未和向其南约定之前，没有一个人给祝天雪提出过要求，总是祝天雪自己要求自己，想想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她能要求自己得了多少事情咯。

“那我要求你，接下来的时间，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祝麒麟拍了拍祝天雪的头，寻思了一下，又说，“闺女，别给自己太高的要求，别那么辛苦，人的一生，过得开心就足够了，这是爸爸妈妈对你的要求。”

“嗷，好吧。”祝天雪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这要求，还不如别说的好。

……

“爸爸，我们是不是夸张了一点，两个人一个汤四个肉还有一个青菜？”看到旁边，两三个人一桌也基本是一个汤一个肉，祝天雪再看看自己的面前，低声地对祝麒麟说。

“没事，你都瘦了，学习压力大，吃多点。”祝麒麟往祝天雪的碗里夹菜。

祝天雪摸了摸自己的脸，瘦了吗，好像也是，脸上的肉少了一圈。

后来的后来，祝天雪才知道，脸上的肉没了，那不代表瘦了，而是代表着成长，那是婴儿胖没了。

吃饱之后，祝麒麟又带祝天雪去超市买了牛奶和麦片，说要多补充营养，学习起来才不会那么吃力。

往后的很长时间，祝天雪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感叹，谁说吃多点营养，学习就不那么吃力，我怎么还是觉得学习难于上青天啊。

季坤鄙视地给了她一个白眼：我看你快要吃成一个大胖子了，嘴都没停过。

“不，那是知识，吃了那么多知识，才胖的。”可是，还是学不懂呀。

……

又到了周三的下午。

祝天雪坐立不安，一只小人在告诉自己：“要去，那是你们的约定。”

另外一个小人给了自己一巴掌：“还去干嘛，那是你爸爸初恋的儿子。”

“那是上代人的恩怨，与你们已经无关了。”

“那以后呢，家长见面，多年未见的恋人再见，是温情还是尴尬？”

“你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眼神，除了看深爱的人，还能看谁？”

“可是，最后不是不在一起吗？”

“所以就更不能去啊，在一起就没你的事咯。”

“你……”

最后，坚持去的小人被不给去的小人给打倒了。

祝天雪呆呆地坐在书桌前，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纱，书上的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