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能破坏我们的计划?”白谛的回答不言而喻,既然他们的计划已万无一失,那么韩天虎便没有了利用价值。
康子恒略一犹豫,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韩天虎,你过来!”
韩天虎见康子恒没有唤自己官职,而是直呼自己姓名,便认为康子恒已接纳了自己,立即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还不及走到康子恒面前,突觉一股异香袭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你这是做什么?”白谛看着康子恒,很是不解。
“为了让曹琼更加绝望!”康子恒嘿嘿一笑,转身出了门,白谛略一思索,立时会意,遂赶紧追了上去,两个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
暮色降临,暑气渐消。
咖都蓝依旧在城内窜来窜去,哪里人多,哪里便能发现他的踪迹。
仅用一天时间,一座华丽的舞台,便已在中央广场上搭建完成。舞台坐北朝南,就矗立在广场北侧,故广场北侧的商铺,现已全部封锁,征用成为各国王公使臣登台前的临时憩息之所,而商铺与舞台之间,红毯铺地,彩灯高悬,除了来回巡逻的士兵,再无他人。
这个舞台,南北长约三十丈,东西宽约二十丈,高约一人,上面铺满了鲜艳的大食红毯,舞台四周则均匀布置有一种金属凹槽,凹槽内不知放有何物,此时已燃起了三尺多高的火焰,将舞台上照得如同白昼,好在凹槽与高台间还有一段距离,并不影响台下民众的正常观看,而民众与舞台之间,则站满了整齐划一的戎装守卫。
舞台的最北侧,亦有一座小型高台,高台上摆着几十张楠木太师椅,和一排通长的枣木条桌,条桌上茶酒食点,一应俱全,专供各国王公使臣观礼享用。在这些太师椅的后面,插满了各式旌旗,而舞台最中间的旗帜便是隋朝,其他各国依次在两侧按序排开,显得庄严而又肃穆,在这些旗帜后面,又竖立着一面高约三丈的华丽灯笼墙,墙体上的万盏烛光,将这些旗帜映照得格外显眼。
咖都蓝根本无心观景,一路混迹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他已经摸透了这些暗哨的脾气,故无须提防,现在最让他担忧的则是李二夫妇,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遇见他们,然后劝诫他们早早离去,明日安安分分地待在家中,不宜外出。
随着一阵舞乐声响起,裴矩陪同着各国王公使臣从舞台东侧缓缓登台,待众人一一落座,裴矩又来到舞台中央,开始高声致辞。
咖都蓝无心听这些废话,依旧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不断寻找着李二夫妇的下落,但裴矩的致辞,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了咖都蓝的耳朵里,那也不过是一些隋朝即将重振商路,感谢各国王公使臣莅临,今日为大家接风洗尘的一些官话罢了。
裴矩的致辞很快结束,高昌王又代表西域各国,发表了一个简单的演说,只是大家语言不通,大多人听得一头雾水,了无兴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松散了许多,咖都蓝抓住时机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但广场上的围观群众少说也有千人,找一个人那是谈何容易。
高昌王的演说,虽然听者寥寥,但他带来的高昌舞乐却是很受欢迎,高昌王刚刚退去,一群穿着性感的西域女子,便跳着轻快的舞姿迅速登台。
只见她们头发乌黑柔软,梳着许多极细的小辫,雪白的瓜子脸上眉毛细长,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闪着炯炯亮光,轻步曼舞似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灵巧的旋转体轻如风,台下的观者无不惊叹,纷纷向舞台的方向挤了过去……
咖都蓝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像一只被鱼群抛弃的鱼仔一样,瞬间被大部队甩在了身后,他看着眼前人叠人,肉贴肉的架势一阵发愣,现在再往里去,已是极不可能,只得远离人群,从外围去观察众人,希望能够尽快发现李二夫妇。
咖都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脱离了这个能够憋死人的鱼群,而盯着他的那几个暗哨,现在估计也被憋在了里边,人群周围一片空旷。
咖都蓝舒展一下筋骨,正欲找个高处去观察人群,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不远处的墙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极目远眺,此人不是李二,又能是谁!
咖都蓝远远看了李二一眼,心中一阵欣喜,在确认无人跟踪后,把毡帽往额前压了压,小心翼翼地往李二那边靠了过去,这是咖都蓝一天中最小心的时刻,因为自己被抓事小,若连累了救命恩人,咖都蓝绝不能饶恕自己。
李二之所以站在墙角不动,是因为他的面前摆着两只竹筐,一只竹筐里装着刚刚下树的早酥梨,另一只竹筐里则是去年的新鲜干枣。很显然,李二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想趁着人多,顺便做点小本生意,但他的老伴并不在此,也许现在家中,也许就在前面的那堆人群之中吧。
“这梨……怎么卖?”咖都蓝的眼神一直扫着四周,并没有正眼去看李二。
“一斤梨三文钱,一斤枣六文钱!”李二见来了生意,赶紧从舞台上收回目光,笑眯眯地回答道。
“生意不怎么样嘛!”咖都蓝扫了一眼竹筐,见竹筐里还装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