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首,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一想到此处,便满是懊悔,禁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
“怎么?后悔了?”白谛一阵冷笑。
韩天虎被如此一问,心中立时清醒,自己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要保证父亲和李轨安全,而现在,他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岂能前功尽弃,遂恶狠狠地反问道:“我已经完成了投名状,你们为何绑我!”
白谛嘿嘿一笑,“谁说你完成了?”
“你们!你们说话不算话!”韩天虎听完一阵心惊,难不成白谛要卸磨杀驴?
白谛没有回答韩天虎的问题,而是向背后招了招手,不远处的两名浪荡子立时会意,直接从死人堆里抬出了一具尸体,待这具尸体抬到韩天虎面前时,韩天虎这才发现,此人完好无损,呼吸顺畅,只是还在昏迷之中。
“杀了他!”白谛手腕一抖,匕首从韩天虎的身上掠过,缚着韩天虎的绳索应声而断。
韩天虎怒视着白谛,缓缓从身上取下了已经断裂的绳索,一脸愤怒道:“你们真卑鄙!”
“哈哈,卑鄙?你要是有他曹琼一半的血性,也不会沦落至此,就因为你这优柔寡断的性格,你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卑鄙!出卖暗桩卑不卑鄙?出卖兄弟卑不卑鄙?现在连你自己都出卖了……”
“够了!”韩天虎一声怒吼,白谛也就识趣地打住了。
韩天虎浑身颤抖,连连喘着粗气,白谛的话就如同一根根弩箭,射在了他的胸口!
正是因为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才导致他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有了今天的结果,韩天虎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那就不能让自己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也随风飘走,遂满是愤怒地夺过白谛手中的匕首,大吼着向那名士兵冲去。
韩天虎却被白谛拦住了,他刚刚冲上头的那股血性,立时又变得烟消云散,“为何拦我?”
“杀一个死人,可没啥意思!”白谛的话还不及说完,一盆冰凉的井水,便泼到了那名士兵的头上,片刻之后,那名士兵便已醒转,待看清楚周边的情形后,惊得一骨碌翻身爬起。
“韩都尉,请吧!”白谛阴阴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韩天虎和那名士兵,同时愣在了原地。
韩天虎没有想到,白谛会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他连杀咖都蓝这样的人都是犹豫再三,何况这个跟了自己一天多的兄弟,若自己真有这般狠心,又何尝会是这个结果,遂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名士兵看看周边惨死的同伴,再看看韩天虎手中还在不停滴血的匕首,立刻明白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如捣蒜般磕着头,一边苦苦哀求道:“韩都尉饶命啊,我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需要照看,三岁小儿等着吃饭啊……”
“哎哟,这瞎话编的,你有三岁小儿我倒信,不过那八十岁老母嘛,估计生你时她都没那功能了吧!”一瞧这边有热闹看,康子恒也不怀好意地从阴凉中走了出来。
那名士兵看到来人后,先是一怔,转即,双腿迅速在地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向康子恒捣起了蒜:“康爷,我是小竹子啊,您快救救我啊!”
康子恒饶有兴趣地俯下身,看了看这名磕头如捣蒜般的士兵,这才想起,此人原是自己手下的一名打手,名叫竹林,外号小竹子,与自己还算亲近,自从他被曹琼重伤后,此人便再也没了音讯,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处碰上,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年多不见,都他娘吃上官饭了!”
竹林闻言,捣蒜的频率又快了许多,只道是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才投了隋军,既然康子恒还活着,以后定当刀山火海,在所不惜,康子恒听得烦了,便将其厉声喝止,让他站起来说话,但竹林哪里敢站,依旧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眼神则偷偷瞄着康子恒的一举一动。
康子恒看了看竹林,又转身看了看韩天虎,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两位都是官人,也都想加入我们,可咱这投名状只有一份,你们谁先拿到,我就收谁!”
康子恒说完后,便把一名浪荡子的佩刀扔给了竹林,竹林立时会意,提起佩刀便向韩天虎冲去,待韩天虎反应过来时,竹林的刀已逼近他的胸膛,韩天虎只得向后遁逃而去,但竹林的刀,却始终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