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确实很危险,我们必须主动做出改变,甩掉这个包袱。”刁寒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脸上透出了一丝忧虑。
“我们刚刚也在讨论此事,只是现在人手太过紧缺,如果我们随意更改计划,恐怕会弄巧成拙。”白谛亲自沏了一杯茶,恭敬地放到了刁寒面前,希望他能给自己指点一二。
“鬼手大人不必忧虑,鬼王派我来,一是要帮你们调整鬼火配方,将这仅有的三车鬼火,威力发挥到最大,让他们误以为,这里就是我们最后的战场。至于这第二嘛……”刁寒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拍拍康子恒的肩膀道:“就是来给你们送人的!”
看着一脸迷惑的众人,康子恒主动说道:“我父兄不敢和你们光明正大地打交道,但我康子恒敢啊!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幽灵!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况且,只要我一招手,整个河西的浪荡子都会为我马首是瞻,何愁没有人手?”
刁寒补充道:“鬼王那边也需要大量人手,所以没法增援你们,好在康公子慷慨出手,才解了我们燃眉之急,而让康公子参加此次行动,已经得到了鬼王的首肯!”
“太好了!”白谛激动的一拍桌子,紧紧地握住了康子恒的手:“有劳康兄了,情况危机,宜早不宜迟,既然万事俱备,那我们今晚就提前行动!”
看着白谛激动的样子,康子恒也情不自禁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清清嗓子道:“我会全力配合你们,咖都蓝那边我已安排妥当,待明天日出之前,你们一定能看见他的尸体!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必须答应我!”
“何事?”白谛的心中突然一紧,生怕康子恒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曹琼必须死!而且必须是我亲手处死!”康子恒说得咬牙切齿,白谛则听得心中一颤,他们的任务已经很危险了,怎会为了康子恒的一己私欲而节外生枝?
“我还有一份大礼!”康子恒见白谛还在犹豫,便从贴身处摸出了一个油布包,笑眯眯道:“咖都蓝的那份官市坊图,已经证实为假图,但这份,可是从甘州府衙册库里弄出来的原图!”
白谛接过,展开后兴奋地看了一会儿,头也不抬地回道:“一言为定,曹琼归你了!”
众人看着坊图又商议了一阵,不仅探讨了改变计划的实施细节,而且还为杀死咖都蓝制定了预备方案,等大家从头到尾推演一遍,保证每个人对新计划了然于胸后,包厢内发出了一阵轻微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土浑鬼兵,血债血偿!”
一弯月牙如同银钩般挂在空中,空气里亦吹来阵阵微风,但白天的暑气依旧没有消散,仿佛一股股热浪,拍打在大地的表面……
南城官市前,等候入驻的胡商们纷纷点起火把,把整个南城官市照得如同白昼。
白谛带领着一队人马,急速向南城官市的东门奔去,这队人马足有二十来人,不过鬼兵只有五人,剩下的大多人,都是康子恒找来的浪荡子,身体上均纹有青黑色龙虎花纹,走路的姿势也很轻浮,但所有人都是苦工打扮。
与这二十来人一起同行的还有两辆马车,一辆马车上装满了建筑所需的各式工具,另一辆马车上则盖着油布,不知里面装有何物,只是从前行的轮迹上判断,里面的东西相当沉重。
白谛一行径直来到了南城官市的东门前,而此时的东门却紧紧关闭,只有四名守卫在此站岗放哨。一看到白谛一行向这边靠来,守卫们立时变得警觉起来,其中两名守卫迅速上前,将白谛一行强制截停,并厉声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东门禁地!”
白谛赔笑着双手一岔道:“官爷,我们是去城外干活的劳工,城门吏王勇应该给几位官爷打过招呼吧?”
“王门吏在换班前确实交代过,西域高昌王明日一早驾到,今夜有一队劳工要去他的营地赶工,为了赶时间,要借走东门,应该就是他们!”一名守卫冲另一名守卫不停地低语着,但那名守卫似乎并不买账,竟然不停地嚷嚷起来:“他王门吏算个球!我可是按甘州府衙的命令在此值守!”。
白谛闻言,立刻会意,赶紧从身上摸出了四枚金币,硬塞到了那名不愿放行的守卫手中,然后惨兮兮地哀求道:“高昌王是何许人也,若今日完不成任务,兄弟我可是要掉脑袋的,为了赶时间,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王门吏是在下的表亲,他也是不愿看到在下遭难,才出手帮忙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就算是给几位官爷买酒吃了。”
那名守卫看了看手中的金币,又看了看白谛身后的随行人员,最后径直来到那两辆马车前,随意翻腾一阵后,见并无异样,便向城门口的两名士兵招了招手,“他们是王门吏的亲戚,我已经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开门吧!”
随着一阵沉重的吱呀声,城门被拉开了一道只容一车通行的缝隙,白谛赶紧招呼众人迅速出城,并对四名守卫不停作揖称谢。半刻后,城门又被重重关上,而白谛一行,则来到了为西域诸国使臣所搭建的行营之中……
此次前来朝贺的西域邦国,有近二十多个,但大多都只派来了使臣或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