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商会成立之初,白嘉尔便与康老和结拜为了安达,而白谛又是白嘉尔收养的义子……说得更贴切一点,白谛应该是白嘉尔的外甥,因其母亲早亡,父亲不知所踪,这才被白嘉尔收养为义子,故康大成待白谛亲如兄弟。
二人到达翰脱后院的大厅后,白谛被康大成推上了主位,可白谛哪里敢坐,二人又相互推让片刻,主位最终被空了出来,二人只得相对而坐。
官市入驻正在紧要关头,酒过三巡后,康大成便不敢多喝,且他已看出白谛心中有事,故支走下人,率先开口道:“白叔不是在吐谷浑为官吗,怎又想起在这南城官市做起买卖了?”
白谛见康大成支走下人,心中便已会意,亦安排赛尔敦去门口值守,屋内只剩下了白谛和康大成二人,故白谛说话也变得直接起来:“树倒猢狲散,吐谷浑已是强撸之末,义父总要为自己谋条后路,操持老本行,做点小本生意,再正常不过,康兄何以疑虑啊?”
“白叔是西域商会的大股东之一,每年的分红都是普通商家一年利是的近千倍,岂会把这点小生意放在眼里?当然,父亲大人特别交代,只要白叔需要,我西域商会一定鼎力支持!”康大成侧眼看着白谛,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康大成说的确是实情,且不说白嘉尔在西域商会的股份,就是在吐谷浑,白嘉尔也高居相国之位,岂会将这点小生意放在眼里,白谛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骗得了其他人,但一定骗不了知根知底的康大成,白谛决定不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康兄对昨日骆驼城事件,有何看法?”
康大成闻言,立时警觉起来:“难不成……这事和你们有关?”白谛没有说话,但康大成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遂又追问道:“你干这事,白叔可曾知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我干了这些事!”白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康大成一拍桌子,显得很是气愤,但转即,便又恢复了平静,“我把你当亲兄弟,可你……我明白了,自甲丁进入四方馆为奴起,你就在利用我!”
“康兄此言差矣,为父与令尊是结拜的安达,他们之间的事早就说不清了……很多事,西域商会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贤弟这也是在为康兄考虑啊!以前帮甲丁,义父纯粹是为了报恩,而这一切都要从吐谷浑第一次大败说起!你以为,萨宝他老人家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他也在赌,赌我义父能够成功,赌伏允可汗能够东山再起!”白谛微笑着端起酒杯,向康大成敬了一杯,康大成却无动于衷,白谛便自己饮了。
“不可能!父亲大人绝不会这么做,这样做,对西域商会没有一点好处!”康大成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已经认可了白谛的说法,因为自己做的很多事,都是康老和亲自授意,康老和不可能对此事毫不知情,但这样做,对西域商会到底有什么好处?康大成一时还想不通透,遂兀自离座,开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
白谛好像看穿了康大成的心思,直接帮他给出了答案:“如果只是站在吐谷浑这边,那对西域商会确实没有多少好处,但你以为,只有我们吐谷浑才盼着大隋皇帝出事吗!?”
康大成停下脚步,满脸惊奇地问道:“难不成,这事还和……朝廷……有关?”
“这事可比你想象的复杂,所以萨宝大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的就是在暗中观察形势发展,哪边得势就赌哪边,这才是真正的商人呐,从不做亏本买卖!”白谛淡淡一笑,一杯酒又瞬时下了肚。
康大成思忖片刻,白谛的这番话,让他也渐渐想明白了心中的很多疑惑,但他同时也清楚,白谛今日至此,肯定不是专门来给自己说这些的,兴许还有更加棘手的任务在等着他,遂又坐回到座位之上,面无表情地问道:“既然已经湿了鞋,你们肯定会让我们洗个澡的……说吧,今日找哥哥何事?”
“大成哥真会说笑,萨宝大人不也说了吗,我义父有事,你们都会鼎力支持……”白谛话说到一半,发现康大成根本不想听这些废话,便又话锋一转道:“昨日,曹琼的车上绑着我们的一名鬼兵,原以为是我派去的亲信霍多,后来发现并不是,所以,我想请康兄通过张掖郡城内的关系网,帮我核实一下……”
“咖都蓝!我从韩天虎那里听来的,错不了!”昨日下午,韩天虎在回城前无意中说漏了嘴,故康大成说得很是肯定。
“咖都蓝!?”白谛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帮我杀了他!”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一名商人,又不是刺客组织,岂能说杀谁就杀得了谁!”康大成认为白谛的要求很是荒唐,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康兄不要激动,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地进了南城官市,咖都蓝经历了那么大一场爆炸,现在肯定奄奄一息,只要让他随便遭遇点什么意外,然后因病暴毙即可,这对康兄来说,信手拈来……”
“我要是不从呢?”康大成打断白谛,冷冷问道。
“若咖都蓝没有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