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鬼混，是我发现的，我第一时间就去告诉了我爸。”

“我爸当时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我跟他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

阿苦望向了窗外，陷入了回忆中。

“后来，我在山脚下，亲眼看见他们三人起了激烈的争执，我爸跟那个男人还打了一架，那个女人在旁边拉架，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推了我爸一下，他没站稳，就从山上滚了下来。”

“当时，那个女人和男人都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追下了山，看见我爸的后腰撞在了一块锋利的岩石上，血流了一地。”

“等我赶过去时，那女人和那男人以为我爸已经死了，早吓跑了。”

说到这里，阿苦的双眼闪烁得厉害，想来这段记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过了好半晌，阿苦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当时很害怕，扑过去不断哭喊着叫我爸，我脚下那片泥土，当时全都被血浸湿了。”

“过了好久，我爸才微微睁开眼，看见我，他还努力笑了一下，然后眼睛里就流出了一行泪。”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不要怪你妈，不要报仇，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然后就睁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我咽了气。”

说到这，阿苦转回视线，看向了老头，语气有点怨恨，“我爸到临死前，都还惦记着她，而且死不瞑目。”

“我当时伸手拼命想合上他的双眼，就是合不上，最后，我没办法，才说了一句，“爸，我听你的话，我不怪她，我也不报仇，你安心走吧。””

阿苦自嘲的笑了出来，“你看，这事儿就是这么可笑，我这话一说完，我爸的双眼，就自己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