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脏。”
陈清芷弯眉轻蹙:
路烬本来要去洗澡,这会儿直接被气笑了,走到陈清芷身后质问:
“你说清楚,谁脏了?”
“当然是你啊,这房间还有第三个人吗?”
陈清芷不看她,继续理着被沿。
“老子特么哪儿脏了?”
路烬拽着她手腕强行让两人面对面:
“我发现你现在进了娱乐圈,道德底线还越来越高了啊,以前局上陪暴发户喝酒的时候怎么没嫌人家脏呢?”
“体检报告你没看过?哪儿有病了?”
刚结婚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因为这事儿吵过一次。
内容也差不多,路烬气得第二天去做了个全身体检,还把电子档报告发给了陈清芷。
陈清芷也没什么回应。
后面两个人都忙,再见面也没有单独在一个空间相处过。
索性都选择性忘了。
“你小声点儿,我妈还没睡呢。”
陈清芷伸手捂住路烬的嘴,涨红了脸,表示休战。
温软清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和昨晚让他整晚烦躁无法入眠的味道一模一样。
柳下惠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
“你放心,我对排骨没兴趣,只是单纯地邀请你睡个觉。”
男人最爱说的谎言就是“你放心,我不碰你”。
陈清芷信了就有鬼了。
她直接关灯,倒在沙发上:
“睡觉。”
路烬冷哼一声,十分有骨气地在黑暗中解下衣扣,换上睡衣。
扔皮带的时候,还用力磕出声音。
好似欲求不满的哀怨。
又是难熬地一夜。
男人丢在床头的机械腕表“滴答滴答”的声响清晰可见。
酒意上头,路烬头脑逐渐昏沉。
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女人翻身时,沙发缝隙间发出的轻微细响。
闭上眼睛,他记起,有个泪眼婆娑的小姑娘还没哄好。
凌乱地步伐刺破长夜。
“喂,陈辣辣,你的白雪公主。”
一缕月光洒在他如画的眉眼上。
小姑娘噘着嘴仰头质问他:
“不许叫我小名,难听死了。”
随后她接过白雪公主手办,坐在小区楼下的跷跷板上咧嘴傻笑。
六岁的她和二十六岁的她在容貌上没什么差别。
“我偏要叫,陈辣辣,陈辣辣,陈辣辣。”
他的冷白调的脸颊因为酒气渲染,有些潮红。
高大的男人跪在地板上,趴在沙发边沿。
明明眼眶下有两抹乌青,双眼也困到无神,还是不知疲倦地在闹。
陈清芷经历过几秒钟的情绪转变后,最终被手上的白雪公主打败。
下午路烬陪蓉蓉玩的时候,差点把小姑娘惹哭。
她哄蓉蓉的时候,小孩子委屈地说:“干爸抢我手办。”
路烬还在沙发上辩驳“那个手办不能给你玩”,被陈清芷说了几句,他还生气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居然把当年给她赔礼道歉的白雪公主藏在自己的外套里。
幼稚死了。
陈清芷没忍住,笑出来。
她侧身撑起身:
“去睡觉。”
男人高大的身躯坐在地上不肯走。
陈清芷用哄小孩的口吻:
“酒气太大了,熏人。”
他还是没动。
“你喜欢趴着,你就趴着。”
陈清芷躺下,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路烬感觉脑袋里有重山成吨压下,他歪头沉在她脑袋边,嘴角弧度上扬:
“妈做的饭我吃的有点儿不消化。”
“要不,你帮我揉揉肚子?”
路烬醉酒的双眸认真地看着她,眼睛好像一团旋涡,活生生要将她吸走:
“揉两分钟我立刻睡觉。”
陈清芷再次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骨相极好,二十五六的年纪,看起来和十八九岁时差别不大。
这几年在商界的摸爬滚打,他不仅没有沾染上半点商人的铜臭气,反而因为多次对市场的精准预判,年纪轻轻就在业内登顶。
意气风发,拽得毁天灭地。
比起十几岁,又更加自信稳重。
从鼻梁到张扬的轮廓都透着股傲劲儿。
陈清芷恍惚间又回到了刚和他陷入热恋时的幻境。
炙热,乖张,沉迷,疯狂。
他背着画板带她四处写生,在无人问津的景色里互诉衷肠。
连吵架都透着愉悦,年轻男女,每一秒都甜到极致。
分手后多年,她也时有梦到。
清晰下颌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