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苏相那个远房的弟弟将女儿许给了周家!可当真是个白眼狼!”
“是啊,那件事城中上了年纪的谁人不知,苏家差点举家入狱,这弟弟是在背后捅了苏相一刀啊!”
“前两日苏府就传出消息与那个白眼狼划清界限了,可别说那是苏相的弟弟,他怎么配?”
“苏相一心为民,若非当年万民请愿,陛下重新彻查此事,苏府怕是坟头的土都长出庄稼了!”
“为何是庄稼啊?”
“苏相为我朝鞠躬尽瘁,去年冬日又布施难民,就是入土了也想为百姓做最后的善举吧。别人坟头长草,他肯定长庄稼!”
......
连带着本就没什么好名声的周家也被人白眼。
周氏被城中的消息气得病倒了三日,周放在他病榻前跪着低下头。
“若不是胜儿他......我怎么会将你认在膝下!还是个不能传承香火的!”周氏气急,喘着气厉声骂着。
周放依然低着头,衣袖下攥紧了拳头,眼中嫉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肆意燃烧。
觉得没出够气,周氏又道:“若不是为了尽快让你娶亲瞒住此事,那苏清云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进我周家的门?先皇后都是周家所出,我儿子娶个郡主都绰绰有余!”
“如今倒好,我儿横死狱中,叫你个半阉人捡了便宜!怀个种还得借亲戚的手,外面的流言都快将周家淹了!”
“母亲放心,儿子定能处理好此事。”周放依然低着头,嘴上恭敬道。
周氏见此也不再怒骂,闭上眼休养。
所幸流言很快就转了方向——陛下的寿宴开始在即。
期间傅千玄也来过几封信。
都是问苏倾月这两日如何,要不要出去赏玩。
苏倾月也疑惑,按理来说他还没完全接手傅家,不是该终日盘算着怎么取世子而代之?
为何有这般闲情?
她的确有时间,可也不能应约。
若是让她爹知道她现在与傅家关系匪浅,估计她嫁人以前都不用想着再出府门了。
她计算着慢慢来,让他爹对傅家改观。
短时间定是不可能。
等亡国后傅家起兵将楚家拉下皇位,那时傅千玄就可以不用背着叛贼之名......
她爹能接受也未可知。
送出的信石沉大海,苏倾月没有一次应约,苦了出主意的银皓。
此刻银皓正在傅家死士的校练场顶着大太阳站桩。
万幸春日的太阳还不是很毒。
一旁树下的阴影里,傅千玄拧起眉,晦暗的目光盯着他。
“你不是说月儿待我特别?特别不想搭理?”冰冷的语气让银皓一瞬回到了去年的寒冬。
“少主明鉴啊,苏小姐定是不想耽误您的大业,也顾忌名声,毕竟相府的嫡女一举一动也不少人盯着。而且苏相那边......肯定不是她不想与少主出来,实在没办法吧。”银皓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
他绝不能承认之前是为了将少主拐回傅家才善意地“哄骗”。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主饶命啊,明日就是那皇帝寿宴了,您也能解相思之苦了,到时好好表现定能让苏相早日点头!”银皓脸皱成一团还不忘出谋划策。
傅千玄沉着的脸听完这句话才稍有缓解。
“行了,滚下去吧,看你楚家的事办得不错。”
“谢少主夸奖,属下告退。”银皓站起身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就连忙退下。
第二日皇帝的寿宴如期举行。
苏倾月随爹娘坐在仅次王爵的席位上。
胥寒清没来,这次是他的胞弟胥寒戮替胥家出席。
早就听闻胥家儿子性格迥异,今日一见苏倾月才知道传闻也并非不可信。
胥寒清向来内敛,让人琢磨不透。
这个胥寒戮人如其名,踏入殿内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一股战意。
寻常的衣裳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有了戎装的气息,看着就一股杀伐之气。
脸上表情写满了不屑,勾起了一侧嘴角。
跋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寿宴开在胥家的府内。
傅千玄道目光从落座起就跟着苏倾月,此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胥家的席位。
是个男子。
还姓胥!
傅千玄眯起眼,目光不善。
胥寒戮一旁的下人提醒道:“公子,对面那位就是有都城绝色之称的苏倾月,苏相之女,也是道长诗中所写之人。”
漫不经心的眼神看向苏家的席位,耷拉的眼皮在看清苏倾月长相的一刻抬了起来。
他第一次见到身着素色也能如此出尘的女子。
眼下不知是点了胭脂还是花钿,血色的一点为那张不落凡尘的容貌添了几分烟火气,清丽又妩媚。
他机缘巧合下遇见的道长说过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