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强劲,落笔又缓了力道。
写信之人怕是千言万语只聚在这两字上。
能看得出一笔一笔写得极慢。
这二字承载了太多。
苏倾月看着信神情温柔,嘴角带着笑意。
她了解傅千玄,他的感情比他表现出来的更浓烈......
阿秀看着小姐的表情瞪大了眼。
莫非这信有隐秘?
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墨水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看见?
阿秀将信拿起对着烛光仔细翻看。
没有任何变化。
又放在火上轻烤。
也没有其他字迹。
那小姐为何笑?
像收到了心上人寄来的情书。
苏倾月没有解答。
当晚她睡得很好,梦到了前世。
傅千玄披风上的血迹还没干,脸上带着风沙吹过的细小伤口。
还没进门就喊道:“月儿,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只极地雪狐的皮毛。
这雪狐极为罕见,长在雪山之巅。
常年大雪覆盖,雪下是万丈寒冰。
极少人能从雪山中活着走出来。
人们传雪山中有雪神,通体雪白,能识人语。
师父曾去摘过一株千年雪莲,用来制药救人。
苏倾月听师父讲过山上的雪神就是雪狐。
不知傅千玄从何处听闻雪狐皮毛能抵一切风寒,女子穿上更能温养身体,可医寒症。
傅千玄想治好她在赵府留下的旧疾......
苏倾月看着他熠熠的目光,终是没说出她早就药石无医的话,只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倾月将雪狐做成毯子,后来她病得无法起身时一直盖在身上。
天亮后梦醒,苏倾月怔愣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这一世避开了赵家,身子骨也康健,脸上不复前世的病态。
苏倾瑾忙到傍晚才进门,看见苏倾月道晚膳就道:“姐,都快半年了,你真吃了这么久的素啊。”
“是啊,菩萨会监督的。”苏倾月笑道。
看着远处走来的弟弟,不知不觉间他长高了不少。
二人打了招呼苏倾月就准备回院子。
叫出自己新招的暗卫。
“那两个尾巴可甩掉了?”苏倾月问。
“是,他们似乎只是暗中观察,并无恶意。”暗卫道。
苏倾月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受命监视自己。
她给傅千玄的名字实在过于明显。
定西王起疑也在情理之中。
傅千玄向着她,定西王就不敢动她。
第二天苏氏就派人传话给女儿,那个远房的亲戚快要抵达都城。
苏倾月特意跟弟弟叮嘱,离那个堂兄远一点。
苏倾瑾不解,“为什么啊姐,他人挺好的。”
苏倾月没忍住捂着帕子笑了出来。
“那人不懂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日日沉迷女色,连府中丫鬟都不放过。”
苏淮安藏的极深,前世她也是苏家倒台了才知晓是什么样的人一直住在自家府中。
事情的起因还是他见色起意,勾搭了一位将士的女眷。
原想用以前在老家的手段直接强要了她,没成想将士的女眷也不是一般女子,直接就绑了他上宫门外跪着告状。
一连数月苏家都在都城抬不起头。
苏倾瑾向来单纯,还不能想象出世间有如此男子。
一时间愣在原地。
“此举与牲畜何异?”苏倾瑾不屑道。
苏家家训极严,苏倾瑾在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冒犯了那位姑娘,闻言更是嗤之以鼻。
施粥几月换来的好名声自然不能白白让那种人糟践。
苏倾瑾此时只觉得姐姐不让他们一家住进来的决定太过正确。
说话间苏沧海已经带着家中女眷和儿子进了都城。
苏家派去接应的人直接将人引进准备好的小院中。
几人下车都是一愣。
徐嬷嬷将几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笑道:“这是我家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可还喜欢?”
苏沧海僵硬地笑了笑,“替我们多谢月儿。”
苏淮安皱眉道:“为何不直接让我们住在苏府?”
说完两个妹妹就看向了徐嬷嬷。
她们也想住在气派的宅子里。
“苏小姐生怕住在苏府委屈了您一家,这才特意准备的府邸。”徐嬷嬷说完不等他们再问,直接回了府。
留下几人脸色难看。
住在苏府说出去可是宰相的人,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知道他们的苏是苏相的苏!
“想不到她竟如此随意地打发我们。”
“是啊,比老家的宅子还小,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