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怒斥道:“不是说一切都好吗?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侍卫吓得在深秋流了一脑门汗,大小姐从没发过脾气,赶忙道:“原先是好好的,奴才也不知道今夜怎么突然就高烧不退。”
苏倾月顾不上追责,立刻吩咐人打水煎药。
阿秀看小姐着急,便道:“小姐,奴婢去拿两床被子给他捂一捂吧?”
“伤病发烧不能捂。”苏倾月边用冷水给他擦额头边回话。
前世她有次发烧就是被傅千玄捂了几层被子,大夫来了也不敢骂他,急得直冒汗,只说不能捂啊不能捂,这会要命!
傅千玄听完扇了自己一耳光,这才按大夫吩咐一直照顾她到清晨退烧。
她还是醒后听阿秀学起,心里还讥笑他装给谁看……
后来为不看他脸色专门学了这退烧之法,用过不少回。
细想间前世竟全是对他的辜负。
她给傅千玄腰腹上盖好被褥,四肢不断以冷帕子擦拭,帕子不凉了又蘸水,擦到天快亮傅千玄的脸色才没那么难看。
阿秀守了一夜,此时震惊道:“小姐,他不烧了!”
没想到小姐这么厉害,连她都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学的医。
忙了几个时辰苏倾月这会也累了,她抬头看向傅千玄凹陷消瘦的脸,胸口酸胀。
又是叫人煎药又是亲自擦拭身子,折腾了大半夜才转好,平日还一直让人照顾着,尚惊险至此。
她不敢想上一世傅千玄一个人怎么熬······
那时她对还是下人的傅千玄并没有记忆。
是将她送去做侍妾前苏倾心专程过来说了定乾王的来历,着重讲了在苏府的“美好过往”。
傅千玄指名要她,苏倾心撺掇赵家一口答应。
一方面是讨好他,另一方面怕是希望借傅千玄的手叫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听完心如死灰,那时候傅千玄人间修罗的名号已经传开,苏家又与他结仇。
结果没想到他确实是欺负她了,但只在床上。
在外谁也不敢惹她,没人想被这阎罗记恨。
此时竟想不起一件他对不住她的事,不知道当时她为何被仇恨蒙蔽看不见他的心。
明明他在苏家受了那么多苦难,却还是不准别人欺她半分。
苏倾月陷入了回忆里,而傅千玄此时终于有了一点意识。
他本以为自己挺不过去了,隐约间听到了女子的哭声。
他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位仙女。
她为何哭得这么伤心?能让她流泪的是谁?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一句掺着哭腔的哀求:“阿玄,你醒来好不好?”
……
转眼过去几日。
傅千玄休养过后伤势恢复不少,已经开始结痂。
全子带他搬到单人宿舍,看他对大小姐的恩赐无动于衷,越发觉得捉摸不透。
大小姐人好看,对下人也大方,心地又善良,一般人被派去伺候高兴都来不及。
不知道这奴才在想什么。
“你且养着吧,膳房会送饭的。以后你是大小姐的人了,没人敢欺负。”全子说完离开院子。
傅千玄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就寝。
近几日苏倾月都忙着鼓捣丹药,阿秀忙着将丹药收起来。
看着小姐那么卖力,不由好奇:“这真那么好用吗?小姐是何处学来的?”
“这两瓶先拿去给那个下人吃。”苏倾月纤臂一挥,继续叮嘱道:“他身子差,让他一天服两次。”
阿秀磨蹭半天没动,有些舍不得:“小姐,这药丸如此珍贵,是不是太浪费了······”
他那个体质还差?伤成那样几天就能痊愈!
不知道小姐从哪看出他需要补品?
“照办就是。”
“小姐,这真有用吗?还有那些胭脂膏,都这么多天了,郡主那还没消息。”阿秀有些担心道。
“左右就这两日了。”苏倾月成竹在胸。
不管哪个都是神医写的方子,神医还说只要她愿意拜师,其他方子也都教她。
学医确实很实用,她也的确想拜师,无奈傅千玄不答应。
还没拜师这些鬼药方就占了苏倾月一大半时间,这要是拜师了他还能见得着她?猴年马月才能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苏倾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当时只想离他越远越好,趁傅千玄不在就偷偷磕头拜了师,老人家高兴了好久。
为给她医治旧疾,师父查遍古书,又多次出门游走寻找良方。
好久没见师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把这丹药的方子也给表哥送去吧。”苏倾月将方子递给阿秀。
阿秀应下就去办。
外用的无所谓,这内服的东西李文还是有点担心,收到就亲自上门询问。
“月儿,这内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