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命令你睁开眼!你就是变成厉鬼诅咒本王,本王追到阴曹地府也绝不会放过你!”
傅千玄抱着苏倾月逐渐冰冷的尸身,双眸通红眦目欲裂。
“主子,那个计划......”一旁的暗卫低声问道。
“现在施行!”傅千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从嘴角溢出。
说完卸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上面刻着符文。
银戒下是缝合的痕迹,锯齿状的疤痕歪曲着肆意生长。
幼时饥荒肆虐,他沿街乞讨,被苏家的马车从他的手指上碾过......
一位白袍老人帮他接上了手指,留下银戒让他日后戴在断指处,说可安心中魔念,就拂袖离去。
等他带着怀中讨到的冷饼返回,他娘已经咽气。
仇恨就此扎了根。
他背着母亲瘦的只剩骨架的尸体去棺材铺,身无分文。
在店门口,跪了三个时辰。
倒地前一个小贵人给了他一个糖人,又让一旁的嬷嬷帮他付了棺材钱,他娘终于得以安葬。
那位小贵人眼下有颗朱砂痣。
后来他费尽心机进入苏家后看见苏大小姐苏倾月眼下刻入他灵魂深处的朱砂痣。
他没办法再下手报仇。
亡国后苏家被屠,他踩着万千尸首上了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她要到身边。
可苏倾月那时已经身患顽疾,他发了疯地找到神医谷。
药王是当时救他的白发老人。
把了脉只说“气数已尽,不可逆天。”
他摘下银戒红着眼屠了神医谷,搜出寻找已久的续命禁书......
片刻间繁华都城内惊嚎四起,一天时间血液就染红了城中的街道,护城河内流淌的全是万民的鲜血。
屠一城只为一人生......
傅千玄摩挲着断指处,眼底是疯狂的执念。
苏倾月的意识刚刚苏醒,还没从得知真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十五岁。
脑中不断响起他最后一句话,“苏家的我从未动手。你不信也罢,此番万民血祭,若是无用,我也陪你一起死。”
眼角的泪湿了枕头。
五年来她从未看清自己的心,也践踏了他的爱。
半晌才坐起身叫来贴身婢女阿秀。
一切还来得及,此时傅千玄应该刚刚入府。
这一世,我们不会再离心。
“小姐醒了,您的红枣羹刚熬好,正好趁热喝,赵小姐又来了。”
苏倾月冷笑一声,“来就来,还要我放鞭炮迎她吗?”
阿秀一怔,有些讶异地看向她。
片刻她又问道:“最近府上可有新买来的奴仆?”
“是有几个,小姐想挑几个好的伺候吗?”
“等我喝完先去看看吧。”
一碗见底,苏倾月看着碗,微微出神。
亡国后宰相府不复存在,嫁入赵家无人关心她的起居,直至被送进王府,傅千玄命人送来......
“小姐,那奴婢现在带您过去。”
太久没回来,她已经快记不清府里的路。
“小姐,奴婢已经让管事的把他们都叫来了。”
迈入庭院的脚步微顿,她心中竟有一丝害怕。
深吸了口气才踏入院门。
几个新奴站了一排,唯独没有她想见的人。
眼中的期待暗了下去,苏倾月皱眉:“都在这了吗?”
管事的弯腰回道:“小姐,今日新进府的都在这里了。”
“是吗...”苏倾月眯了眯眼,难道她记错了?
“怎么了小姐?”阿秀疑惑道。
小姐倒像在找什么人。
她怎么会认识这些贱奴?
“没事。”苏倾月摇了摇头,可能是她太紧张,这一次绝不能让他们再生嫌隙。
怕什么来什么,苏倾月刚带着阿秀走到花园想散散心就听见两个看宅门的侍卫在小声议论:
“那贱奴大抵熬不过今日了吧?”
“我估摸也是,那利箭可是穿心而过。”
苏倾月脚下一软,阿秀眼疾手快地扶起,就要吓得哭出来:“小姐,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你们方才说什么??”苏倾月借着阿秀扶起的力度撑直了身子,面色煞白颤着声音问。
两个侍卫一惊,反应过来立马先见礼。
苏倾月赶忙摆手又问了一遍:“你们方才说什么?”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方回道:“小姐,我们在说刚才被抬回来的贱奴。”
“他怎么了?”
“他应是活不过今日了,晌午在狩猎场被那些公子哥当了活靶子,中了一箭。”
“正中心脏。”另一个侍卫补充。
苏倾月双脚发软,整个人靠阿秀扶着才没当着下人们的面摔